第三十五章:四皇子的毒计 (第1/2页)
清晨的扫帚声还在院子里响着,一下一下,像是在数着日子。小七弯着腰,把昨夜落的树叶攒成一堆,顺手往墙角药棚那边瞥了眼——陈郎中正蹲在竹匾前翻晒药材,动作慢但稳,像只老猫理毛。
萧灼坐在柜台后,手里捏着一把铜钱,一枚一枚地擦。刚收的定钱,边口有点毛糙,他不喜欢这种不规矩的东西。擦完最后一枚,他抬眼看了看天色,灰蒙蒙的,雾还没散尽,巷口静得反常。
他放下铜钱,起身往外走,脚步不紧不慢。井台边上,挑水桶还搁在那儿,是小七早上打的水。他蹲下身,手指蹭了蹭桶内壁,指尖传来一丝极淡的涩意,像是铁锈混了腐叶泡过水的味道。
他没说话,直起身,顺手拎起桶往灶房走。路过药棚时,陈郎中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水……不太对劲?”
“你鼻子比狗还灵。”萧灼把桶放地上,“闻出什么?”
“不是毒,至少不是急性。”陈郎中凑近嗅了嗅,“但有股子阴湿气,像是什么东西在慢慢烂。”
萧灼点点头,转身进了灶房,从柜子里取出一根银针,蘸了点水,在火上燎了一下。针尖微微泛青,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他把针收好,出来时正好碰上小七抱着扫帚进来:“掌柜的,今天还烧热水吗?”
“换缸里的雨水。”萧灼说,“从今天起,井水谁也不准用,做饭洗衣都改用后院储水缸。”
“啊?”小七愣住,“那……那我白打一趟水了?”
“你不缺这点力气。”萧灼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去把所有盐罐、油瓶都查一遍,一个角落都不能漏。”
小七缩着脖子跑了。老周从账房探出头来:“是不是又出事了?”
“没事。”萧灼靠在门框上,“就是觉得今天这雾太安静,安静得不像话。”
老周咂咂嘴,没再问。他知道,掌柜的说“没事”的时候,往往是最该提防的时候。
萧灼回到柜台,翻开账本,一笔一笔核对着昨日支出。笔尖顿了顿,他在“药材”那一栏后面添了一行小字:“试水银针一支,损。”然后合上本子,盯着墙上那块歪了半寸的木板发呆。
他知道是谁在动心思。
大皇子喜欢砸门,三皇子喜欢递帖子,只有四皇子,专挑人看不见的地方下刀子。上次盐里掺毒,还没吃进嘴里就被识破,这次换成水,想让他一点一点地烂在根上。
他想起三年前宫里那个死在偏殿的老太妃——说是积劳成疾,可她临死前指甲发黑,关节僵硬如枯枝。后来查出来,是有人每天往她的茶壶里滴一滴“百骸散”,连着二十一天,药性才彻底发作。
那时候,四皇子才十六岁。
萧灼站起身,走到后院柴房,掀开一块松动的地砖,从底下摸出一张泛黄的纸。纸上写着三个名字,墨迹早已干透。他盯着“萧燊”两个字看了几秒,把纸塞回原处,重新压好砖。
天快亮时,他上了屋顶。
不是为了看风景,是为了看井。
他蹲在屋檐角,手里捏着另一根银针,眼睛盯着巷口。雾气里,一个挑夫模样的老头慢慢走近,肩上扛着空扁担,脚上那双旧布鞋踩在地上几乎没声。但他走路的节奏不对——左脚落地比右脚轻半拍,像是怕惊动什么。
萧灼眯起眼。
那人走到井边,放下扁担,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拧开盖子,往井口倒了一点东西。动作很轻,像撒香灰。
倒完,他盖上瓶盖,塞回怀里,扛起扁担就走,背影佝偻,步伐却比来时利索。
萧灼没动。
等那人拐出巷子,他才从屋顶下来,手里银针已经弯成个钩子。他走到井边,蹲下身,用指尖蘸了点井沿上的水,在鼻下一抹——一股极淡的杏仁味混着铁锈钻进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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