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如何为她哗然 (第1/2页)
邵氏得了鄷彻回答,才推门而入,见自家闺女和人挤在外间榻上,狐疑问:“你们不睡在房里,这是做什么?”
“岳母,石大夫先前说睡前可以按摩一下腿。”
鄷彻尽量让视线不落在她后脖颈那一片白嫩肌肤,平声说:“高枝方才在帮我按摩。”
“怎么在床上不好按?”
邵氏蹙眉。
“床上虽地方大,但烛盏放置少,不似外间灯火通明,方便按摩。”
鄷彻这一套说辞倒是让高枝都有些佩服了。
果然会念书的人不止在学识上本领高强,撒起谎来也是一套一套。
“娘,这么晚了,您怎么又过来了?”
高枝忙岔开话。
“看你们这一路舟车劳顿,煮了些安神汤,喝了好睡觉。”
邵氏将两碗汤药递来,还是没忍住念叨:“也不多住几日,明日就走。”
“娘要是想我,我常常回来就是了。”
高枝朝人眨了下眼。
邵氏没好气瞪了眼人,“那就麻烦怀安王妃照顾好我的女儿,她惯来只在乎旁人感受的,别让她冷着饿着了,也别让她受委屈。”
说到最后一句,邵氏眼神落在年轻男子身上,意味分明。
“若是谁让我女儿受了委屈,我可不会放过他。”
高枝听了这话鼻头一酸,又嗔:“娘这话说的,谁还能欺负了我去。”
邵氏见不得女儿这模样,嘱咐两人早些休息,便先离开。
“难过了?”
鄷彻轻声问。
“没有。”
高枝深吸一口气,“只是觉得我娘不容易。”
【将一个孩子拉扯大异常艰难。】
【岳母定是苦心孤诣、呕心沥血,才将阿枝养成这般……】
鄷彻抬眼,因方才变故,高枝仍保持着和自己极近的距离。
他大腿贴女子后腰,温软透过单薄衣料,麻木的腿好似在一瞬间遭受电流袭击,从骨头缝酥到了心窝。
【好软。】
【好细。】
【好想……】
高枝不解地回过头,见对方眼神滚涌出几分晦涩,感受到她的注视,慌忙别开眼。
“岳母出去了,你可以起身了。”
这话说得倒像是她故意粘着他似的。
就算高枝有这个想法,可没打算这样着急扑上去。
细水长流。
她倒想看看,这般死板木讷的一座山,为人哗然会是怎样的赫然景观。
-
次日邵氏和高正目送高枝和鄷彻离开。
瞧着女儿从车窗内探出脑袋,同他们招手告别,高正没忍住揉眼睛,哽咽:“瞧阿枝这样,我就想起她小时候去岳丈家,
小家伙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总跟在我屁股后头喊爹爹,一声比一声甜,
这样小小的娃娃,怎么就成了别人家的媳妇呢。”
高正越说越伤心,趴在自家媳妇儿肩膀上嗷嗷大哭。
“我家乖乖要是受委屈了怎么办?她那么要强,会不会瞒着我们啊。”
邵氏无语,“我发现你这个人的反应力有时候也慢得吓人。”
高正茫然看着自家媳妇儿,“啊?”
“当时你让鄷彻履行婚约时,怎么没想过阿枝会受委屈。”邵氏瞪着人。
“那…我是看着阿彻长大的,自然相信他嘛。”
高正吸了下鼻子,“对,阿彻是个好孩子,我不该想得这样多。”
看着三言两语又将自己哄好的丈夫,邵氏只摇摇头。
她的眼光好像也不咋地。
-
怀安王府,一行人刚入府,就有户部官员过来寻鄷彻,说是有政务要商议。
高枝自行回院休整,待用完午饭,便抓紧去了两个孩子的温行院。
刚入院,就瞧见石桌上已放凉的药碗,其中漂浮三两个小虫,四个老嬷嬷围成一桌打叶子牌,吆喝着筹码,激动时,,老妇布满老茧的黄脚踩在垫屁股的蜀锦绣松竹枕头上。
高枝记得,这等档次的枕头是主人家才能用的。
也就是说,这是温言和温汀的枕头。
“玩完这把,可得去帮那小子重新热一下药,是主院那位吩咐的,一顿都不能少。”其中一个嬷嬷提及。
“急什么,昨日是那小野种自己嫌药烫,今日给他放凉了再端过去,正合了他意。”
说这话的嬷嬷是连家老人,姓钱,是习氏亲自指来伺候温言和温汀的。
“那主院里的不得王爷疼爱,这才成婚几日,就搬出去住了,平日里装得体面,谁不知道是弃妇一个。
再说了,你们真当她心疼那些个小野种,苦等多年的未婚夫,和别人生儿育女,换做旁人气都要气死了,
这高家女倒是个能忍的,你信不信,就算我们将那小野种活生生饿死,她都只有夸赞的份。”
蝉衣听了就要冲上去,被高枝一抬手给拦下。
换做从前,高枝定受不得这份气,蝉衣也不知自家姑娘是怎么了,成个婚连脾气都变软乎了。
“也别做得太过了,好歹是王爷骨肉。”另一个嬷嬷说。
钱氏哼了声:“生母指不定是辽人贱婢,连家因这几个小野种受了多少骂名,谁又真在乎他们了。
他们是如此,那姓高的更是如此。”
“要我说啊,兴许咱们家姑娘嫁过来,比高家女要受宠得多。”
另一个嬷嬷唤佟氏,是古氏遣来的。
佟氏将叶子牌亮出来,一脸轻蔑,“你们早间可见过她在庭院中练剑?
好好一大家闺秀不做,偏偏舞刀弄枪,哪个男人能喜欢,
王爷整日里和一群儿郎相处共事,回了屋子,躺在床上,还有另一个男人,这可不是折磨。”
高枝眸底微动。
方才佟氏竟提起了连翘。
她前世对连翘没有印象的缘故,正是因连翘在她嫁入东宫后早早就嫁出去了,听说去的还是偏远门户。
按连翘的家世,这桩婚事自是不般配。
恐怕背后还有隐情……
“你们都住嘴!不许污蔑母亲!”
温言从屋里出来,应是刚睡了午觉,鬓发松散,鞋都没穿就气冲冲出来指责几个嬷嬷。
由是气急了的缘故,男孩儿眼眶发红,像是为她们口中不堪的高枝而感到难过。
“公子醒了。”
钱氏换上一副笑脸,像方才说人闲话的不是她一般,“奴婢刚将药放凉点,您快些喝了吧。”
“这药你让他怎么喝?”
另一道清冷平静的女声从院子外响起时,几个嬷嬷都下意识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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