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集:深度潜伏 (第1/2页)
下午五点的风岭镇,太阳还挂在西边的山尖上,却已经没了正午的燥热。镇政府大院里挤满了人,大多是富民矿的失业工人,穿着沾满矿尘的工装,手里攥着皱巴巴的诉求信,围着办公室的门,七嘴八舌地喊着:“我们要工作!我们要吃饭!”
雷杰站在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扩音喇叭,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各位师傅,大家安静一下!县人社局的就业服务站明天就会在镇东头的老供销社挂牌,给大家安排临时岗位,比如修乡村公路、清理河道,每天一百五十块,当天结工资;想学技能的,还能免费参加电工、焊工培训,培训完直接推荐到县城的工厂上班,月薪能有四千多!大家放心,我雷杰保证,不会让大家饿肚子!”
人群里安静了些,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矿工往前挤了挤,声音带着颤抖:“雷书记,我们信你!但我们就想知道,富民矿还能开吗?刘富贵那厮,啥时候能把欠我们的工资结了?”
“师傅,”雷杰走到老矿工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富民矿的问题很严重,违法违规,必须依法处理,能不能开,要看后续的整改情况,但欠大家的工资,我们已经冻结了刘富贵的账户,一定会给大家要回来,一分都不会少!”
安抚完工人,雷杰回到办公室,刚喝了一口水,派出所长老张就匆匆跑进来:“雷书记,刘富贵那边有动静了!他刚才在审讯室里,提到了‘赵爷’,说很多事都是‘赵爷’让他干的,还说‘赵爷’在县城有个‘夜莺’酒吧,是个‘ safe house ’(安全屋)!”
“夜莺酒吧?”雷杰眼前一亮,这个名字他在泥鳅提供的录音里听到过,刘富贵说“有急事就去夜莺酒吧找彪哥”,当时没来得及查,现在刘富贵主动提起来,显然是心理防线快崩溃了,“老张,你继续审讯,重点问清楚夜莺酒吧的情况,比如里面的结构、彪哥是谁、有没有藏人或者证据!我让小陈去县城查一下这个酒吧!”
老张点点头,转身离开。雷杰拿起加密通讯器,拨通了小陈的号码,声音压低:“小陈,有个新任务,去县城查一个叫‘夜莺’的酒吧,是赵天霸的产业,刘富贵说那里是他们的安全屋,可能藏着人或者证据,你小心点,别暴露身份。”
通讯器那头传来小陈坚定的声音:“收到,雷哥,我今晚就去。”
夜幕降临,风岭镇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镇政府办公室和派出所还亮着灯。雷杰坐在办公桌前,翻看着刘富贵的审讯笔录,上面写着“彪哥是赵天霸的手下,负责夜莺酒吧的安保,三楼是VIP区,一般人不让进”,他的手指在“三楼”两个字上轻轻划过,心里有种预感,这个三楼,藏着关键线索。
而在县城的另一端,小陈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住在县城边缘的一家小旅馆里,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他脱下警服,换上一身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衣服: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膝盖处有两个破洞;一件印着乐队图案的黑色T恤,领口磨得发亮;脚上是一双旧帆布鞋,鞋边沾着泥点。他还找了一副无框平光眼镜戴上,头发用发胶抓得乱糟糟的,对着镜子看了看,镜中的人看起来像个刚毕业、没找到工作、来县城混日子的年轻人,完全没了警察的样子。
“李锐,我走了,你在旅馆等着,有情况我给你发信号。”小陈对身边的男人说。李锐也是特警队出来的,是雷杰的旧部,这次是秘密来支援小陈的,两人配合多年,默契十足。
“小心点,”李锐递给他一个微型相机,藏在打火机的外壳里,“遇到危险,别硬拼,我会接应你。”
小陈点点头,接过打火机相机,揣进牛仔裤口袋,拉开房门,融入了县城的夜色里。
夜莺酒吧在县城的中心地段,是一栋三层的小楼,外墙刷成了黑色,门口挂着霓虹灯牌,“夜莺”两个字闪烁着粉色的光,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戴墨镜的保安,看起来很凶。
小陈走到门口,保安拦住他,上下打量着他:“身份证。”
小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临时身份证,名字是“陈阳”,职业是“无业”。保安看了看,又看了看他的穿着,没再多问,让他进去了。
一进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就扑面而来,是重低音的电子乐,震得人心脏都在跳。舞池里挤满了人,男男女女摆弄着身体,灯光迷幻,一会儿是红色,一会儿是蓝色,让人眼花缭乱。空气中混杂着酒精、劣质香水和大麻的味道,角落里,几个年轻人围着一个穿皮衣的男人,手里拿着白色的粉末,显然在做非法交易。
小陈皱了皱眉,他在特警队时,最讨厌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但现在,他必须沉住气。他走到吧台前,敲了敲台面:“老板,来一瓶青岛啤酒。”
吧台后的酒保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染着黄色的头发,一边开啤酒,一边打量着小陈:“第一次来?”
“嗯,”小陈接过啤酒,喝了一口,“听朋友说这里好玩,就来看看。”
“好玩?”酒保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小心玩过头,把自己玩进去。”
小陈没接话,拿着啤酒,走到角落的一个空位坐下,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全场。他很快就锁定了目标——吧台右边,几个叼着烟的混混,穿着黑色紧身T恤,手臂上有纹身,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扫视着舞池里的人,正是之前监控里出现过的可疑人员。其中一个领头的,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刀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应该就是刘富贵提到的“彪哥”。
小陈观察了将近一个小时,发现这几个混混很少跳舞,大多时候都在吧台边喝酒,偶尔会走到舞池里,把过于靠近后台通道的人推开,显然是在看守什么。他们的目光,经常投向通往三楼的楼梯口——楼梯口有一个铁门,门口站着一个保安,手里拿着对讲机,任何人靠近,都会被拦住。
“看来三楼确实有问题。”小陈在心里默念,手指摩挲着口袋里的打火机相机,想着怎么才能靠近楼梯口。
就在这时,一阵骚动传来。舞池旁边的通道里,一个穿着后厨工作服的小工,手里搬着一个装满水果的箱子,脚下一滑,“哐当”一声,箱子掉在地上,水果滚了一地。一个穿花衬衫、戴金戒指的男人冲过来,对着小工骂道:“你他妈瞎了眼?这点东西都搬不好,扣你这个月的工资!”
小工蹲在地上,一边捡水果,一边小声道歉,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很委屈。
小陈眼前一亮,这是个机会。他放下啤酒,快步走过去,蹲下来帮小工捡水果:“哥们儿,没事吧?没摔着吧?”
小工抬起头,看了看小陈,眼里满是感激:“没事,谢谢你啊,兄弟。”
“客气啥,”小陈笑着说,把捡好的水果放进箱子里,“这地太滑了,下次小心点。”
花衬衫男人看到有人帮忙,骂骂咧咧地走了:“快点捡,别耽误事!”
小工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对小陈说:“兄弟,谢谢你啊,我叫阿明,在这儿后厨帮忙。”
“我叫陈阳,”小陈递给他一根烟,“刚从外地来,没找到工作,来这儿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零活干。”
阿明接过烟,点燃,吸了一口,叹了口气:“找活干?别在这儿找,这儿的活累,工资还低,老板还扣钱。我要不是家里有生病的老妈要养,早就不干了。”
“这么惨?”小陈装作惊讶,“我还以为这儿生意好,工资能高点呢。”
“生意是好,钱都被老板赚了,”阿明压低声音,眼神瞟了一眼吧台边的彪哥,“而且,这儿的水很深,不是咱们这种普通人能待的。前几天,彪哥他们神神秘秘的,好像从后门接了个‘货’,直接送上三楼了。三楼你知道不?一般人不让进,据说里面藏着重要的东西,还有人看守。”
“哦?这么神秘?”小陈装作好奇,“那‘货’是什么啊?”
阿明摇了摇头,声音更低了:“不知道,我只看到是个黑色的麻袋,挺沉的,两个人才抬得动。彪哥还特意交代,不让我们多问,不然……”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里满是恐惧。
小陈心里一紧,黑色麻袋?难道是泥鳅?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继续和阿明闲聊:“那你知道彪哥他们平时都干些啥吗?除了看场子。”
“不清楚,”阿明摇了摇头,“他们神出鬼没的,有时候半夜来,有时候好几天不来。对了,他们好像特别关注后门,每天半夜都会有人去后门检查,还有车来送东西,都是没有牌照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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