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兵分三路入吉市 (第2/2页)
昏黄的路灯下,箱内静静躺着一对金光流淌、造型流畅的手枪,以及一对闪烁着冷冽银辉、刃如秋水的匕首!
薛妈的目光触及那对金枪银匕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猛地一颤!那是她曾经的“獠牙”,是名震江湖的“金枪罗刹”从不离身的致命伙伴!退隐后,她亲手将它们封存,托付给最信任的陈海保管。多少血雨腥风,多少快意恩仇,此刻都随着这熟悉的冰冷触感汹涌回潮。曾经令一方枭雄闻风丧胆的顶级杀手,沉寂多年后,竟要再次握住这象征杀戮的权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寒意以她为中心悄然弥漫开来。
薛妈,或者说,此刻更应称她为罗刹。缓缓走上前,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轻轻抚过冰冷的枪身与锋利的刃口。那触感,熟悉得令人心头发烫。她拿起枪和匕首,掂量了一下,声音带着一丝久违的喑哑与感慨:“谢了,海弟弟。保养得…还算用心。” 这声“海弟弟”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让周围所有心腹保镖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目光在陈海和凤凰之间来回逡巡。
陈海那张向来冷峻刚毅的脸,竟“腾”地一下涨得通红,仿佛被火烧着了。他猛地转过身去,假借几声咳嗽,狼狈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这个小小的意外插曲过后,李辰浩便随着这支由传奇杀手、黑道少主和死士组成的奇特队伍,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营救张霆琛的险途。
镜头切换,来到关押张霆琛的所在。一个散发着铁锈和霉味的阴暗房间中央,巨大的铁笼如同囚禁野兽的牢笼。张霆琛和苏旭蜷缩在冰冷的笼底,角落里两个看守如同沉默的影子。
“慕容廷…是你父亲?”苏旭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探寻。张霆琛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权衡,最终化作一声轻叹:“反正也瞒不住了,也没打算一直瞒着。只是知道了,你们可能更危险。没错,他是我爸。不过,”他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从小到大,他所谓的‘保护’,不过是嫌我碍眼罢了。连名字,都给我改了。” 那话语里,藏着深深的疏离与不被认可的痛。
苏旭听完,眼中充满了同病相怜的悲悯:“看来咱们哥几个,都是苦藤上结的苦瓜。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卷进来…” 沉重的负罪感像铅块一样压在他的胸口,让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深深埋了下去。
张霆琛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驱散那沉重的阴霾:“别瞎揽责任。没有你,他们也会找到别的法子下手。” 话虽如此,看着苏旭那被自责啃噬得萎靡不振的样子,张霆琛知道言语的安慰苍白无力。心结,只能靠自己去解。
倒是旁边一个看守,打破了压抑的沉默。他叼着烟,眯眼打量着张霆琛,语气里竟带着一丝罕见的、对强者的欣赏:“小子,身手够硬!老大养的那几条畜生(藏獒),啃过的人骨头都能堆成小山了,今儿栽在你个小娃娃手里,不冤!有种!” 那眼神,像是看一件被打磨得异常锋利的兵器。
张霆琛猛地抬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刺向那看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看守吐了个烟圈,目光飘向斑驳的天花板,带着点事不关己的漠然:“嘿,那得看上面大佬的意思喽,我们这种跑腿的,连边儿都摸不着。” 张霆琛心中一凛,是啊,眼前不过是些听命行事的小卒子,真正的风暴漩涡,还在更高处。
镜头再次调转,聚焦在一家纸醉金迷的豪华歌厅。震耳欲聋的音乐、迷离闪烁的灯光、弥漫的烟酒气息,编织出一幅堕落的浮世绘。刘文殊左拥右抱,纵情声色,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活捉慕容廷的儿子,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老对手脸上,让他心头那口积压多年的恶气,终于畅快地吐了出来。
然而,在这片喧嚣的狂欢之下,刘文殊的眼神深处,却始终藏着一丝冰冷的警惕。他绝非弟弟刘文松那种会被小胜冲昏头脑的蠢货。慕容廷的底牌有多深,他虽未能完全摸清,但也深知其恐怖。因此,纵情享乐的同时,他早已暗中下令,让手下布下了天罗地网,每一个环节都反复检查,力求万无一失。那看似放松的姿态下,紧绷的神经从未松懈。猎手在享受猎物落网的快感时,也从未忘记,自己面对的,同样是一头随时可能反噬的猛虎。
夜色如墨,暗流汹涌。营救张霆琛的行动,如同投入深水的巨石,激起千层浪花。慕容家三路人马,如同三柄出鞘的利刃,正从不同方向,无声而致命地刺向吉市的心脏地带,刘文殊的老巢。他们的目标清晰而一致:吞掉刘文殊,拿下吉市这块肥肉!但在这所有冰冷的算计与宏大的野心之上,最炽热、最迫切的愿望只有一个,确保那个名叫张霆琛的少年,平安归来。一场牵动多方神经、交织着亲情、忠诚、背叛与复仇的风暴,在吉市的上空,已然蓄满了毁灭性的力量,只待一个火星将其彻底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