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八十年代福星14 (第2/2页)
而为何犹豫上报,这也很简单,既然要上报的话,是不是得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那是不是这金砖就得交出去?
此刻站在分叉路口,无论是谁,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宋父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自己曾经的身份战胜了心里那一丝欲望,一锤定音,“上报!”
那段岁月里,他受到的教育是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现在国家百废待兴,正是需要钱大力发展的时期,说不定这下面能捞上来一些好东西,为国家的运转添一颗小小的螺丝钉。
就算没有好东西,金砖最后被政府收下又换算成钱,说不定也能为这片土地多修几条宽阔的大路,未来的子孙无论进城还是回家也都会方便许多。
再者,宋家世世代代靠海吃饭,这海也是国家的,他们从海里捞鱼,也算吃的是国家饭。
说再多,其实也是战胜不了自己心理那道防线。
宋父说完‘上报’二字之后,又将目光投向了当事人宋沛年,哪想到宋沛年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哦,那就上报。”
这辈子宋沛年只想躺平,享受小富即安且一辈子被人‘养’着的快乐。
两人都这么洒脱,最后反而是宋大哥一脸纠结和肉痛了,他嗫嚅开口,“两块都上交?”
宋父和宋沛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交一块!”
然后嘿嘿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毕竟自己也出力了,收一点点工费也不过分吧。
宋大哥听到这话立刻恢复到正常表情,他就说嘛,谁能抵抗得了金子的诱惑。
往常三十公斤的东西于宋父和宋大哥而言那是轻轻松松,但是此时此刻面对这金砖,反而有些难搞,两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玩意儿安置妥当。
将金砖收好之后,宋父又和宋大哥继续收网,依旧是爆网,一条条鱼从渔网里倾泄而出,堆满在甲板之上。
现在宋沛年已经学会开船了,他开船返航,宋大哥和宋父两人合力分拣鱼虾蟹等。
回到码头,三人分头行动,宋沛年提着一桶虾,虾里埋着黄金,快乐回家。
宋父也同样用麻袋提着一块砖去往城里,将此事给领导上报。
走之前还被宋沛年仔细交代了好几遍,那就是金砖一定、一定、一定要当着很多人的面上交。
三个一定,让宋父更加谨慎对待此事。
至于宋大哥,就被留下来和宋小弟一起卖鱼。
宋沛年回到家之后,立刻就将金砖完美契合在了墙里面。
至于这块金砖未来怎么用,宋沛年想都没有想过,他现在就是个米虫,有吃有喝便不会想怎么一点点将这块金砖给消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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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父从前的军人观念是任何事情都要保密,但他也很听劝,上交金砖特意等下班,县政府大楼的每一个工作人员几乎都看到了这块金砖,宋父这才对几个主要领导上报此事。
同时还按照宋沛年的意思,将这金砖是他捞起来的改为了随着他们渔网一起捞起来的。
原因无他,宋沛年真的不想出风头了。
之前赶海捡到帝王蟹都在小渔村引起了轰动,成为了小渔村的饭后谈资,说起宋家,必定会提起宋家懒货老三运气爆棚捡到帝王蟹。
他都能想象,若是村民们以后知道这金砖是被他钓起来的,他将会再次成为全村的谈资。
与其他一个人成为谈资,倒不如让宋父和宋大哥成为谈资。
未来的临海城市或许会因为旅游或者航运物流等快速发展,但是在八十年代,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落后的小城市。
关于渔民捞出金砖一事很快被引起县里的重视,万一那下面真有好东西,那他们县就不用苦苦等上面批资金了,而是他们县自己有钱,自己也能发展!
县里的领导开了一天的会,最后决定跳过市里,因为怕那下面的宝贝直接被市里包揽了过去,明明能吃肉的他们,变成了只能喝一口汤。
最后县里最大领导直接拍板,他们亲自联系专业打捞队伍,一到就开工,早日吃进肚子里才是最保险的,反正只要他们吃进去,就不会吐出来。
打捞当天,爱看热闹的宋沛年也去了。
前几天已经确认下面有沉船了,而且连方位几乎都测好了。
也多亏此处不是远海,若是远海,海域更深,无论是打捞或者是确认都更困难。
一群群海员绑着安全绳穿着潜水服下海,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去,才逐渐有了动静。
一块又一块金砖被送到甲板上,宋沛年看着那座小小的金山,堆在阳光下都有些晃眼睛。
还有很多银元宝,以及有些破损的瓷瓶、铜器等物件。
经过专业人士确认,沉下去的船应该是当时这地方最有名的一个大地主的船,当年特殊时期他们一家子准备逃出去的,哪想到近海区就沉船殒身了。
宋父小的时候还听说过那地主,老有钱了,一个县城的土地几乎都是他们一家的,还有县城的铺子也全是他家的。
这县城还是他们的老家,听说后面地主家有出息的后辈都在外地发展,同样打下了金山银山,后又因战乱回到了老家。
捞宝藏一事传的挺开的,后面还是被村里的人知道最先是有宋家人出海时发现的。
于是一波又一波村民不断登门,开始向宋家人打听当时是怎么捞到金砖的,以及后面打捞的盛况。
打捞是在海上,离码头还是有很长距离的,想要看必须在船上看,虽然大多数村民都有船,可是同样也只有宋沛年他们作为当事人之一才有观摩资格,毕竟一开始县里对这事儿可保密了。
宋父和宋大哥也不厌其烦,将这事儿翻来翻去说了又说,每一次都觉得新鲜,哪怕和村民一起听了很多遍的宋家人也不例外,每一次宋父讲的时候也同样会凑上去听,还时不时捧场来上几句。
宋沛年真的蛮佩服的,无论是听故事的人,还是讲故事的人,反正他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