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七零对照组:但是ABO-14 (第2/2页)
她像是找到了理由,提高声音的同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解脱感:“她死了!所以她的身体归我了!”
她没有注意到眼前人眼底深处滑过一道冷光。
“只占据死了的身体?”任映真问:“还是说活着的也行?”
“林红梅”怔住了。
这个问题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混乱地思考着:“死、死了的吧?我不清楚,书里没写……”她回忆各种乱七八糟的穿越小说:“活着植物人、快死了?意志薄弱……容易被挤掉?”
“那么原来的林红梅呢。”
任映真前倾身体。
“碾碎了?抹杀了?回去了?”
“……回去?”
“林红梅”像是听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话,她猛地抬起头,笑得极其怪异扭曲:“回哪去?我那个身体,在图书馆猝死了吧?肯定死了!”
她的思路忽而残酷地清晰:“哪还有‘回去’?只有占据,死了就死了,没死就……可能被挤到角落?活着也死了?谁知道呢!”
“反正我来了!我是林红梅了!”
她眼神涣散,盯着虚空:“我的福妻梦,都没了……”
任映真沉默地盯着她。
月光落在他脸上,此刻显出一种近乎石化的惨白。
“你,你要做什么?”她惊恐道:“别、别杀我!我都告诉你了啊?”
任映真没动,几秒后,刚才还紧绷着的冰冷气息如同退潮般缓缓收敛。“林红梅”感到他周身那股迫人的杀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
怜悯?
他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林红梅”,声音奇异地平静:“林红梅,你病得不轻。”
“图书馆?《五宝福妻》?猝死?……这些都是你落水后,脑子被冷水激坏,烧糊涂了,幻想出来的东西吧?”
“林红梅”下意识地反驳:“不、不是!是真的!我……”
“真的?”任映真问:“那你说说,你‘原来’叫什么名字,住在哪个城市,家人朋友叫什么,图书馆在哪条街,门牌号是多少?”
一连串问题击穿了“林红梅”的思绪。
她张开嘴,试图回答,却发现——
名字?好像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个很普通的名字?
城市?好像是南方……
家人?父母好像很早就……
图书馆?那条街叫什么来着,门牌号……完全没印象!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那些前世记忆好像突然变成被水泡烂的纸,模糊破碎且无法拼凑,只留下关于“福妻”,“对照组”和“剧情”的偏执念头。
“我……我……”她冷汗涔涔。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难道、难道真的……?
任映真看着她爆发对自身认知的巨大恐慌和动摇,继续说:“落水会让人产生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濒死的时候可能会把听过的故事、看过的戏文,当成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前世……”
他的声音不知为何有种奇异的蛊惑力:“你仔细想想,你真的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吗?”
“还是说,”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每一个字都像是敲打在她的神经上:
“你本来就是林红梅,只是落水受了惊吓,脑子糊涂了,幻想自己是什么福妻,觉得别人都是纸片人,而自己应该知道什么剧情?”
“不、不是的……”
“林红梅”拼命摇头,想要抓住最后一点真实感,可不知为何破碎的记忆如同流沙,越想抓住,就流失得越快!巨大的自我怀疑如同黑洞般将她吞噬。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任映真说:“像个疯子一样,往救命的粮食里撒石灰。”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泥污和石灰粉的双手,又抬头去看眼前注视着她的男人。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将她淹没。
她猛地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呜咽。
她是谁?她到底是谁?!
任映真没再说话,只是后退了一步。他就像是在远离一个真正的,危险的疯子。他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
“回去吧。”他说这句话时已经跟平时没两样了:“天快亮了,别在这里发疯。”
说完,他不再理会陷入癫狂般自我质问的“林红梅”,往徐家小院的方向走去,很快就融入了更深的夜色。
河滩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图书馆、福妻、疯子,我是谁……林红梅,假的,真的……”
她意识模糊,头痛欲裂,不知过了多久才如同行尸走肉般摇摇晃晃地爬起来。
我要回家。
她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只是凭着本能,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记忆中家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要经过一段被洪水冲垮、尚未修复的河堤。
路基松软泥泞,边缘就是湍急的、在夜色下如同墨汁般翻滚的河水。
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划破夜空,紧接着是沉闷的落水声。
浑浊的浪花翻滚了几下,吞噬了今晚发生的一切。
月光依旧冷冷地照耀着沉默的河面。
【……我还以为我女是靠脸魅惑俩星球领主为他烽火戏诸侯的战争文明罪呢(利益相关:泥塑嬷)原来可能是教唆死亡之类的吗】
【确实啊A07从来没有公示罪行,有可能是谋杀罪吗,酱紫谋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上这个节目还挺合适的,第二人生,最适合你的主人公来了哈哈哈哈】
【不是吧阿Sir这就人没了,走位精准度好烂啊】
发现林红梅不见的是徐桂枝,她早上准备去给至今尚未康复的林红梅送药,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消息很快就在河湾农场传开了。
“她伤还没好利索呢,跑哪去?”
“哼,我看就是疯子发作,没得治了!”有人嗤之以鼻。
徐晓思刚跟任映真合作给小孩子们洗完脸,听到这话也凑过来:“啊?她又跑了?这也太能折腾了。”她想起“林红梅”之前的疯言疯语,只觉得心有余悸。
“说不准是投河去了。”不知谁咕哝了一句。
“别胡说八道!”有人立刻呵斥道,但语气里也带着不确定。
“派几个人,沿着河道看看。”老石头叔果断道:“活要见人,死……也得见尸!不能让红梅丫头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