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魔道历练 (第2/2页)
“站在这里,能看到世间万物的缩影。”掌门望着远方,忽然开口。
我心里一动,试探着问道:“掌门,晚辈有一事不解——难道魔道生存,真的要靠杀人为生吗?”
他闻言转过头,眼神复杂:“并非如此。真正嗜杀成性、搅乱世间的,是鬼道。”
“鬼道?”我满脸疑惑,“这世上还有鬼道存在?”
“自然。”掌门叹了口气,“鬼道一直暗中作祟,用魔道的名义滥杀无辜,嫁祸于我们。
仙道不分青红皂白地追杀,我们有苦难言,只能默默承受这黑锅,而鬼道却在暗处逍遥自在。”
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之前遇到的几名魔修,虽看着杀气腾腾,却并未主动伤人——他们生在魔道。
仿佛天生就背负着“恶”的标签,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原来魔道,也有这般艰难的处境。
“那为何不与仙道解释清楚?”我忍不住追问。
掌门苦笑一声:“解释若有用,这百年来的战乱,又何必持续至今?仙道对我们的偏见,早已根深蒂固。”
“听着他的话,我望着观景台下的魔渊宗,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
我悄悄攥紧拳头,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多难,我一定要找到揭穿鬼道阴谋的方法,让仙道与魔道解开误会,不再互相残杀,或许,还有机会让两家重新联手,共抗真正的敌人。
掌门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声音低沉而悠远:“你以为这世间只有仙道与魔道?实则不然。
除了我们魔道的诸多宗门,仙道的各派势力,还有暗中蛰伏的鬼道族群,以及鲜少现世的妖族宗门——这天下,实则是四大势力并立。”
我听得心头一震,之前只知仙魔对立、鬼道作祟,竟不知还有妖族宗门的存在。
“这四方势力,看似各自为营,实则息息相关。”
掌门转过身,目光落在我身上,“若只是单一势力,或两派相斗,只会让第三方、第四方坐收渔利。
就像如今,鬼道借仙魔之争搅乱天下,若我们四大宗门始终互相猜忌、自相残杀。
别说在这世间立足,迟早会被鬼道一一蚕食,到时候,天下大乱,再无宁日。”
我点点头,终于明白他为何说“生存极难”——不是单靠某一方强大就能安稳,而是需要打破隔阂、联手共存。
之前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化解仙魔误会,此刻才知,要做的远比想象中更多。
我望着掌门凝重的神色,听得愈发入神,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只想知道这四方势力背后,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纠葛。
掌门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语气带着几分郑重:“三日后,魔幻宗通往域外修行之地的‘间门’将会开启,所有新晋弟子都需入内试炼。”
“间门?”我立刻好奇地追问,“掌门,这门里究竟有什么?”
他耐心解释道:“间门连通着一处秘境,里面藏着不少野生魔兽,还有历代魔修遗落的魔剑、功法残卷。
若是运气够好,能收服一头强大的魔兽当伙伴,或是得到一柄契合自身的魔剑,对你今后的修行会大有裨益。”
我听得眼睛一亮——既能获得机缘,说不定还能借着试炼的机会,暗中寻找师姐的踪迹。我连忙拱手道谢:“多谢掌门告知,弟子记下了。”
掌门微微颔首,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好好准备这三日。三日后的试炼,我期待你的表现。”
“请掌门放心!”我语气坚定地回应,“弟子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说完,“我转身退出观景台,脚步轻快地往自己的客房走去。”
一路上,我脑子里都在盘算着:这三日得好好稳固体内的魔气,顺便想办法打探师姐的消息;至于间门试炼,无论如何都要抓住机会,不仅要拿到机缘,更要平安回来,毕竟,我还有未完成的誓言要实现。
刚躺到床上,隔壁就传来压低的谈话声,“温妍如在这儿竟有婚约”——这句话像道惊雷,我猛地从床上弹起,鞋都来不及穿,就贴着墙壁屏住呼吸细听。
“你是没听说?她早就叛出仙道了,明日就要嫁给长老的亲传弟子!”
“怎么会?她以前在宗门最是正直,怎么突然叛变?”
“谁知道呢……现在还没人敢声张,等明日成婚,消息迟早藏不住。”
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在心上,我气得浑身发抖——我再也按捺不住,取下簪子注入灵力,簪子瞬间化作一柄寒光长剑,我踏剑而起,朝着他们口中“亲传弟子”的住处飞去。
风刮得眼睛生疼,等落到那处院落外,我却如遭雷击:师姐正靠在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肩头,侧脸在灯笼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那一刻,所有的支撑都轰然倒塌,我强撑的坚强碎得彻底,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砸在剑身上。
“没事……”我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声音发颤,“明日才成婚,又不是今天,明天我去抢婚就好。”
可这话连自己都骗不了,我驾着剑漫无目的地飞,最后停在黑风岭外的悬崖边。
“月亮还是和之前一样圆,可身边没了师姐的笑声,只剩我一个人。”
“真孤独啊……”我苦笑着自嘲,胸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伤心过度,体内的魔气竟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经脉像被刀割般疼,眼看就要走火入魔。
“就在这时,蓝色的灵气从我丹田处升起,缓缓压制住躁动的魔气。”
紧接着,手腕上的手镯发出微光,小灵兽知秋扑棱着飞了出来,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我的脸颊:“看你哭了,我能不出来吗?”
“我没难过,”我别过脸,擦了擦眼泪,“我是替师姐高兴。”
“替人高兴会掉眼泪?”知秋歪着脑袋拆穿我,“这是伤心的眼泪,不是幸福的。”见我不说话,它晃了晃尾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能让你好受点。”
还没等我反应,知秋就拉着我的衣袖往悬崖下飞,穿过层层云雾后,一座隐蔽的山洞出现在眼前——它竟真的带我找到了一处藏身之地。
山洞狭窄得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我贴着潮湿的石壁慢慢挪动,碎石子蹭得衣袖发毛,好不容易才走完这段窄路。
抬眼间,一道淡蓝色的光晕映入眼帘——前方立着个圆球状的“石头”,表面泛着柔和的蓝光,仔细一看,却发现光晕里隐约裹着团黑色的雾气,不像普通石块。
“这是什么?”我皱着眉凑近,伸手想碰又不敢。
知秋扑到我肩头,小爪子指着那光球:“这里面是天地间凝聚的魔灵精华!你把它吸进体内,修为能大涨,对付那个黑袍修士绰绰有余!”
“精华?”我心里一动,随即又摇了摇头,“这是宗门的宝物,我偷着吸了,岂不是成了盗匪?”
“这不是偷,是机缘!”知秋急得拍了拍翅膀,“刚才在悬崖上,我就闻到这附近有灵气和魔气交织的味道,跟着气味才找到这儿的——这是老天爷给你的机会!”
听它这么说,我看着那团泛着蓝光的精华,又想起师姐明日的婚约,想起自己此刻的无力。
咬了咬牙,我不再犹豫,走到光球前,运转功法。瞬间,一股精纯的能量顺着我的掌心涌入体内,魔气与灵气在经脉中交融。
“之前因伤心紊乱的气息渐渐平稳,身体也变得轻盈有力”连感官都敏锐了许多。
吸尽精华后,我活动了下手腕,取下头上的簪子注入灵力,长剑瞬间成型。
我握着剑在山洞里练习起青雪剑法,剑光划破空气,带着新添的力量感。
练了一炷香,直到额头冒汗才停下,转头看见角落有块平整的青石板,便走过去坐下。
可刚一静下来,师姐靠在那黑袍修士肩头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胸口的闷痛再次袭来。
我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不知何时,眼泪又落了下来,砸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我蜷着腿坐在青石板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长剑的剑鞘,声音带着未散的沙哑:“知秋,你说……师姐以前对我的那些好,难道都是假的吗?她靠在别人肩上的样子,一点都不像装的。”
知秋落在我膝头,用小脑袋蹭了蹭我的手,语气笃定:“怎么可能是假的!
上次在竹林,她还偷偷把自己的灵果塞给你;你练剑受伤时,她比谁都着急——那些真心,我都看在眼里呢,说不定是你宗门的安排,她也是身不由己!”
我愣了愣,却摇了摇头:“宗门安排?可他们说她是叛变了……”我实在不敢往“被迫”那方面想,怕又是自己骗自己。
知秋见我不信,又换了个说法:“那万一……她是故意气你呢?看你会不会为她着急,会不会不管不顾地找她——女孩子有时候就爱用这种方式试探人!”
这句话像颗小石子,突然砸进我混乱的心湖。我猛地抬头,盯着知秋:“试探?她会吗?”脑海里忽然闪过以前在宗门。
我逗她时她泛红的耳尖,还有那晚在青石板上,她靠在我肩头时的温柔……这些画面,怎么看都不像全是假意。
“说不定就是呢!”知秋拍了拍翅膀,“不然她明明知道你也来了魔幻宗,怎么不主动找你?说不定就是在等你去找她,等你证明你是真的在乎她!”
我攥紧了拳头,心里的绝望慢慢被一丝希望取代——是啊,明日才是婚礼,不管是宗门安排,还是她故意试探,我都要去问个清楚,就算是抢婚,也要把她从那所谓的婚约里带出来!
第二日清晨,魔幻宗的红绸漫天飘着,连空气里都透着喜庆的气息。我攥紧手中的长剑,驾着飞剑直冲婚礼大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带师姐走。
殿外宾客喧闹,我一眼就看见身着红装的师姐,她站在那黑袍新郎身边,红盖头还未掀起。
我顾不上周围魔修的惊呼,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你要带她去哪?”新郎脸色一沉,伸手就要拦我。
师姐却轻轻挣开新郎的手,声音平静得不像她:“我遇见熟人,稍等片刻便回。”
我愣住了,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只下意识拉着她的手御剑离开,落在一处僻静的山谷里。
刚停下,我就急切地追问,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师姐,你告诉我,你是被迫的?还是宗门的安排?你……你真的喜欢他吗?”
她缓缓掀起红盖头,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只有一片淡漠:“我是真心喜欢他。”
“那以前呢?”我的声音发颤,“你以前对我的喜欢,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她的话像冰锥,狠狠扎进我心里。
“那你给我擦剑、替我挡伤、那晚靠在我肩头……那些好,也都是假的?”
“对,”她别过脸,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以前对你做的所有事,没有一件是真的。”
说完,“她抽回手,转身御剑就往回飞,红影渐渐消失在天际。”
我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原来从始至终,都是我自作多情。
“呜……”手镯突然亮起,知秋扑棱着翅膀飞出来,蹭了蹭我的脸:“世间女人千千万,不差温妍如一个!”
“可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啊……”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淌。
“男孩子哭鼻子可不算男子汉!”知秋板起小脸,随即又软下语气,“我以前也遇见过喜欢的人,可她心里没有我,再难过也要放手呀——勉强来的,从来都不是真心。”
它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过往,我听着听着,心里的剧痛慢慢淡了。
是啊,她既然心有所属,我又何必纠缠?我抹掉眼泪,深吸一口气——或许,放手才是对她,也是对自己最好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