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青梅竹马,还是天之骄子? (第1/2页)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仿佛夜枭啼鸣的暗号声。
紧接着,是呼吸压低的惊呼和短促的打斗声!
苏瓷瞬间回神,眼神一凛,将那面玄旗迅速塞入袖中,闪身到门边。
透过门缝,她看到院中不知何时多了十几道黑影,身手诡异狠辣,正与东厂番子缠斗在一起。那些黑影的招式路数,不似北狄,也不像中原武林,透着一种古老的、祭祀般的诡异感。
他们的目标明确——直扑谢无咎所在的厢房!
为首的黑影,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门后的苏瓷,手中举起一枚令牌——
令牌上,雕刻着一只张口的鲵鱼。
与玄旗、与乌木棺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一个冰冷嘶哑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穿透夜色:
“奉‘守棺人’之命,取回圣物,诛杀……悖逆之钥。”【下一章:烬墟·故人痕】
油灯倾覆,火舌舔舐着木质地板,映得苏瓷脸上血色尽失。
门外,诡异的黑影与东厂番子厮杀正酣,那枚鲵鱼令牌在夜色中泛着不祥的幽光。“守棺人”、“圣物”、“悖逆之钥”——每一个词都像淬毒的冰锥,刺入苏瓷混乱的思绪。
床上,谢无咎因外界杀气和体内剧烈的冲突再次痛苦地痉挛起来,唇齿间溢出模糊的痛吟。
苏瓷眼神一凛,瞬间压下所有惊疑。无论真相多么骇人,眼下必须先活下来!
她反手抽出藏于靴中的短刃,并非攻向门外,而是猛地划破自己尚未完全愈合的掌心!鲜血涌出,她以血为媒,快速在门框与地面勾勒出几个简易却古老的苏家防御符纹——这是她觉醒血脉后,于家族残缺古籍中学得的保命之术,极耗心神精血。
符纹成的刹那,一道淡金色的光晕骤然荡开,将整个房门封住。冲在最前的两个黑影收势不及,撞在光晕上,顿时如遭雷击,惨叫着倒飞出去,身体迅速腐烂消融,化作两滩腥臭的黑水。
门外的攻势为之一滞。那些诡异的黑影显然没料到会遇到这种蕴含古老正气的结界,一时间不敢再贸然冲击。
为首的黑影发出愤怒的嘶吼,鲵鱼令牌黑光大盛,试图腐蚀结界。
苏瓷踉跄一步,眼前发黑。强行绘制血符让她本就虚弱的身體雪上加霜。她靠住门板,急促地喘息,目光扫向床上昏迷的谢无咎,又看向窗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庄园另一侧突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紧接着是更加激烈的打斗声和几声熟悉的、属于东厂精锐的闷哼倒地声。
不是那些黑影的同伙!是另一批人?!
苏瓷心下一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然而,预想中的破门而入并未发生。相反,窗棂被人从外面极其巧妙地轻轻撬开,一道青衫身影如烟般掠入室内,动作轻灵飘逸,落地无声。
来人身姿挺拔,面容温润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眼底却藏着历经风霜的沉稳与锐利。他看到房内景象,尤其是靠门喘息、满手是血的苏瓷时,眼中瞬间掠过无法掩饰的震惊与心痛。
“阿瓷?!”他失声低呼,声音是苏瓷熟悉却又隔了遥远光阴的温醇。
——陆惊鸿。她年少时曾倾心相待、最终却因家族变故与彼此立场而渐行渐远的青梅竹马。他怎会在此处出现?
苏瓷瞳孔微缩,匕首横在身前,警惕未消:“陆惊鸿?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陆惊鸿快速扫视全场,目光在谢无咎身上停留一瞬,复杂难辨,随即急步上前,想扶住摇摇欲坠的苏瓷:“我收到密报,说此处有北狄顶尖杀手聚集,目标疑似与你有关……你受伤了?!”他看到她肩头洇出的血色和苍白的脸,语气瞬间焦灼。
苏瓷侧身避开他的搀扶,冷声道:“不劳费心。外面是你的人?”
“是我带来的陆家暗卫,暂时挡住了另一波人马,但此地不宜久留!”陆惊鸿语速极快,他也听到了门外黑影撞击结界和鲵鱼令牌发出的诡异嗡鸣,脸色凝重,“这些是什么人?气息如此邪门!”
“来不及解释。”苏瓷压下喉间腥甜,指向谢无咎,“带上他,我们必须立刻走!”
陆惊鸿看着昏迷不醒、明显伤势极重的谢无咎,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极深的晦暗,但并未多问,只沉声道:“好!”
他上前欲背起谢无咎,动作间,谢无咎无意识攥紧的拳头松开,那面一直紧贴他掌心的玄旗一角露了出来。
陆惊鸿目光触及那诡异的鲵鱼图案,身形猛地一僵,脸色骤变,脱口而出:“‘守墟之印’?!这东西怎么会在他手里?!”
苏瓷心头猛地一跳:“你认识这旗子?”
陆惊鸿眼神剧烈闪烁,似乎触及了某个极大的秘密,最终却咬牙摇头:“此事容后再说!先离开!”他不再犹豫,迅速将谢无咎背起。
就在此时,房门处的血色结界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那鲵鱼令牌的黑光已然腐蚀了大半光晕!
“走!”苏瓷低喝,率先从窗口跃出。
陆惊鸿背着谢无咎紧随其后。
窗外,陆家暗卫正与另一批打扮看似江湖人士、招式却狠辣精准的杀手缠斗,见他们出来,立刻分出几人断后。
“跟我来!”陆惊鸿对地形似乎颇为熟悉,引着苏瓷快速穿过庭院,冲向庄园后方的密林。
身后,黑影冲破结界,与那批江湖杀手竟暂时停下了争斗,齐齐追了上来!显然,他们的首要目标都是谢无咎,或者说,是他手中的那面玄旗!
密林黑暗崎岖,苏瓷伤势未愈,脚步虚浮,一次下坡时险些滑倒。
“小心!”陆惊鸿空出一只手,及时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温热的体温透过湿冷的衣衫传来,带着少年时熟悉的清冽气息,却让苏瓷身体瞬间僵硬。
前世的疏远、今生的立场、以及眼前混乱危急的局势,都让她无法对此产生任何旖旎念头。她几乎是立刻挣脱了他的手臂,冷声道:“没事,快走!”
陆惊鸿手臂僵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但很快被担忧和紧迫取代。
追兵越来越近,箭矢不断从身后破空射来。
三人仓促躲入一处隐蔽的、被藤蔓遮掩大半的山壁凹陷处,空间极其狭窄,几乎只能紧贴在一起喘息暂歇。
谢无咎被陆惊鸿小心地放在最内侧,依旧昏迷。苏瓷与陆惊鸿则被迫紧靠着挡在外面,都能清晰地听到彼此急促的心跳和呼吸。
外面追兵的脚步声和搜寻声近在咫尺。
“分开找!他们肯定跑不远!”“鲵瞳指示就在这附近!”
苏瓷屏住呼吸,指尖扣紧匕首。陆惊鸿的手也按在了腰间软剑的剑柄上,身体微微绷紧,呈保护姿态将苏瓷护在身后更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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