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假妹妹又回来了? (第1/2页)
苏府安静了三天后,对外宣称苏灼已死。
几天后,暮雨潇潇的一天。
突然京师南门轰然洞开,一队残旗铁骑踏水而来。
马背上伏着两个人:
——苏珩,左肩箭创透骨,血染半身;
——“阿灼”,面色苍白,双手被缚,腕上勒出紫痕。
守门校尉欲拦,被苏珩以剑鞘一撞:“让开!”
马蹄踏碎水洼,直奔苏府。
祠堂前,灯火如昼。
苏瓷披麻戴孝,正为“亡妹”守灵。
听见马蹄,她回首——
雨幕里,苏珩踉跄下马,跪在青石板上:
“阿瓷,我把人带回来了。”
他身后,“阿灼”被侍卫拖下,雨水冲开她脸上的泥污,露出与苏瓷一般无二的眉眼。
苏缙拄剑而出,目光如炬:“何人?”
苏珩叩首,声音嘶哑:
“北狄王帐内乱,赫兰烬残部欲斩她以祭旗。
我闯营救人,她替我挡箭,几乎死在雪原。
父亲,孩儿以命担保——她是真妹妹!”
苏珩从怀中掏出一物——
一枚完整的同生玉,玉心嵌着一缕赤金丝,与祠堂供桌上的残玉严丝合缝。
陆晚棠捧玉的手在抖,泪水滚落:“这是……我当年亲手缠的丝线。”
苏瓷眯眼,指尖真气探入玉心,一股温热的血脉共鸣涌来——
确是苏家骨血。
当夜,祠堂暗室。
苏缙、沈晚棠、苏瓷、苏珩围坐。
苏珩将雪原之事娓娓道来:
——赫兰烬死后,北狄分崩,阿灼被囚为圣女;
——她趁乱逃营,以血为引,唤醒同生玉;
——雪原狼群围攻,她以魂晶碎片御兽,救苏珩一命。
沈晚棠握住“阿灼”的手腕,探她脉象,
脉象紊乱却生机顽强,确有北狄巫蛊之毒,也确有苏家血脉。
她哽咽:“是我女儿……真的是我的女儿。”
苏缙沉默良久,终是抬手:“开祠堂,再验血。”
祠堂长明灯添油,火舌窜高三寸。
“阿灼”割掌滴血,血珠滚入灯盏,
火焰瞬间由青转赤,如凤展翅——
苏家嫡脉独有的“凤焰血”。
耆老们跪倒,颤声高呼:“真女归宗!”
苏瓷站在一旁,指尖冰凉。
她分明记得,那具被雪掩埋的“假妹妹”尸身,
腕上也有同样的血线。
夜半,苏瓷回房。
“阿灼”尾随而入,声音轻得像雪落:
“阿姐,谢谢你替我守灵。”
她抬手,替苏瓷掖了掖鬓角,指尖却有意无意掠过她颈侧脉门。
苏瓷反手扣住她腕骨,声音极冷:“别碰我。”
“阿灼”低笑,泪痣在灯下像一滴未落的血:
“阿姐怕我?让我猜猜这是为什么?”
前世到死都没有这个妹妹,怎么会突然出现。
五天后
苏府设宴,为“苏灼的迎亲宴上”举办的认祖归宗。
酒过三巡,“阿灼”起身敬酒,袖中滑出一枚幽蓝毒针。
针尖对准苏瓷后心,却在落下瞬间——
被苏瓷反手扣住。
“同一招,用两次?”
苏瓷冷笑,指尖用力,毒针断成三截。
“阿灼”面色不变,声音却陡然变低:
“阿姐,你可知我为何回来?”
她撕开衣领,心口赫然嵌着半枚魂晶——
正是赫兰烬临死前种下的“噬魂蛊”。
“赫兰烬要我杀你,以蛊为引。我不愿,蛊虫便啃我心脉。”
她抬手,指尖沾着心口渗出的黑血,
“我回来,只想问一句——苏家肯不肯为我剜心取蛊?”
什么?
苏父苏母知道这个情况后。
祠堂再开,灯火如昼。
苏缙提剑,剑尖对准“阿灼”心口:
“剜心,灼儿,你知道很痛的,你可能不会活下去,但不剜,你就肯定活不下去。”
沈晚棠却扑过去抱住她,泪如雨下:“剜!剜我的!我不能再丢一次女儿!”
苏珩跪在一旁,声音嘶哑:“父亲,让我来!她救过我的命!”
“开始吧,父亲,母亲,二哥,女儿不怕,只有能活下去。陪在你们身边。”
苏灼眼神严肃地说道。
“好,是我们苏家的女儿。”
苏瓷抬手,止住了所有声音。
她走到“阿灼”面前,指尖探入她心口,真气裹住魂晶。
“噬魂蛊,以魂为引,以血为锁。”
她声音平静,“要解,需以血亲心头血为引,再以龙脉镇之。”
她转身,抽出镇北剑,剑尖对准自己心口:
“用我的。”
前世没有这回事,我到看看究竟想干嘛?
剑光落下,血溅三尺。
却不是苏瓷的心口——
而是“阿灼”的腕脉。
苏瓷以剑气震碎魂晶,蛊虫破体而出,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阿灼”跪倒在地,泪如雨下:“阿姐,你为何救我?”
苏瓷俯身,声音极轻:“因为苏家,从不欠第二次命。”
魂晶碎,黑烟散。
假“阿灼”倒在血泊,心口却浮现一缕幽蓝光脉——与苏家祠堂的镇魂灯同频闪动。
苏缙惊愕:“镇魂灯只认苏家直系!”
沈晚棠扑过去,指尖触及那光脉,热泪滚落:“这是阿灼的魂灯……她活过来了!”
苏瓷却在心里冷笑——那光脉,是谢无咎昨夜以龙血秘术引的“借灯”,专门骗镇魂灯。
当夜,祠堂二十七盏长明灯无风自亮,灯焰由青转赤,如凤展翼。
耆老跪倒:“真女归位!灯神显灵!”
苏瓷欲言,被谢无咎以眼神制止。
他低声耳语:“灯亮三次,苏家便会认死。且看他们如何自圆其说。”
假阿灼醒来,开口第一句便是:
“爹,娘,那年雪原,你们把我交给稳婆,可记得我腕上的梅形胎记?”
她卷起袖口,腕骨处赫然一瓣淡粉梅痕。
沈晚棠捂嘴痛哭:“是!我怕你冷,用银簪烙的!”
——那梅痕,是谢无咎用北狄火烙术,在剜心瞬间烙下;沈晚棠的记忆,被这一句话拉回十七年前的雪夜。
苏珩跪在祠堂前,以断匕抵喉:
“父亲若再疑她,孩儿便陪她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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