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被禁锢的“冥神”和上古凶兽九婴 (第1/2页)
李云天发现冥府大门封印地时,玄冥老祖已用无数修士祭奠,复活出三位恐怖“堕落者”。
在众人目睹下,堕落者撕裂空间显现一座古老石门,石门竟与李云天胸口九婴鳞片剧烈共鸣。
他感知到冥神与九婴封印竟交织于石门之内,瞬间明白玄冥老祖的疯狂计划注定失败。
——石门打开刹那,玄冥狂喜迎接冥神降世,却只听到一声足以撕裂空间的九婴咆哮。
更可怕的是,两股禁忌之力并未抵消,反而融合成一道灾厄之种,钻入玄冥老祖体内。
冰冷的、近乎凝固的黑暗,厚重得如同化不开的污血。这不知深藏于地底多少万丈之渊的所在,早已被时间的巨口吞没,遗忘似乎成了它亘古不变的宿命。然而此刻,沉寂被一种黏腻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打破。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腥腐味道,混着一种更为原始的霉烂气息,像是坟墓深处千年未曾开启的棺椁突然泄出的一口死气。那粘稠的声音来自中央一个巨大得近乎蛮荒的血池。
池中翻滚的并非水,而是浓稠如实质的暗红浆液。血浆表面冒着浑浊的气泡,噗嗤噗嗤破裂,每一次破裂都溅起细小的污秽血珠,带出更浓的腥臭。池底,影影绰绰,如同沉渣般浸泡着难以计数的人形轮廓——修士。他们的躯体大多已经变形、枯槁或膨胀,浸泡时间长的,甚至溶解成了白骨与皮囊分离的怪物。一张张麻木或凝固着极致痛苦的脸上,空洞的双眼倒映着悬在血池上方唯一的光源——一簇惨绿色的异火。
幽绿火焰悬浮着,无声燃烧,核心深处跃动着一抹更黑、更深的影子,仿佛吞噬一切光的黑洞,不断向外辐射着刺骨邪寒,将整个空间都冻结在一种阴森的绿芒之中。
这便是冥火的源头——玄冥老祖。他悬浮于绿焰核心,宽大的黑色法袍如同墨染的秃鹫羽翼在身后缓缓曳动。那兜帽的阴影完全遮蔽了他的面容,只有两点幽深的、非人般的绿色光点,从阴影的空洞里射出,如同鬼火,冰冷地巡视着他脚下这片由绝望与死亡构筑的祭坛。
池边的阴影中,肃立着三道高大得远超常人的身影,如同三尊从幽冥深处掘出的古老石像。他们披挂着样式扭曲怪诞的黑色骨质重甲,甲片边缘锋利,布满倒刺与不祥的魔纹,仿佛吸饱了血池的怨气,黯淡的黑光下流淌着诡秘的暗红纹路。骨甲覆盖下的肢体僵硬扭曲,透出的并非生命的脉动,而是浓得化不开的、纯粹腐败的秽恶与刺入骨髓的冷意。他们仅仅是存在于此,周身那凝固的空气便带着毒素般的侵蚀感,使空间为之微微扭曲**。
这正是玄冥老祖耗费无数心血、屠戮不计其数的修士,付出巨大代价才成功唤回的冥府旧部——“堕落者”,蚀骨者、唤魂使、血祭官。
一声压抑至极的痛吟,从血池边缘传来。
一个尚有意识的修士,半边身体浸泡在污血中,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禁锢在池畔粗糙的黑色岩石上。他努力抬着头,浑浊绝望的眼睛死死盯着血池中央悬浮的玄冥老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是垂死的诅咒抑或是无力的哀求。
玄冥老祖兜帽下那两点绿芒,微微转向声音来处。他甚至懒得去看那个绝望的蝼蚁,只是袖袍中的枯瘦手掌,随意地一拂。
一道细微但极为纯粹的绿芒,如同地狱毒蛇吐出的信子,无声无息地射下。
“呃——噗!”
那修士的身体猛地绷紧如弓,然后剧烈地抽搐膨胀起来,仿佛体内有无数东西在疯狂钻动顶撞。他的皮肤瞬息间变得透明,显露出下面暴涨蠕动、即将爆炸的血肉筋络。仅仅半次心跳的时间,“砰”的一声闷响,身体彻底炸开,化为一团更为浑浊的血肉碎块,泼洒进下方的血池。浓稠的血浆像是饥饿的怪物,立刻贪婪地吞没了这些新鲜的血肉养料,翻滚的气泡骤然变多变大。
几具靠得稍近、已经被泡得浮肿发白的身躯,被爆炸的余波和溅起的污血冲击,无声地沉入池底,再也浮不起来。
悬在池边的惨绿火焰,在那修士爆开的瞬间,火舌陡然向上方窜了一下,颜色似乎加深了一丝,散发出更浓的寒毒之气。
“哼…”玄冥老祖从浓重的黑暗中发出一声低沉而满足的呓语,如同夜枭戏耍着爪下猎物的颈骨,“纯净精元,献于幽冥,筑路铺桥…快了…很快了…”
他绿色的眼芒,再次垂落,望向血池边缘那三个如山丘般肃立的堕落者。这三尊冥府遗落的重器,承载着他撕裂阴阳、召唤冥神的全部希望。
就在这时,蚀骨者——最靠右侧的堕落者,那覆盖着巨大、狰狞颅骨状面具的头颅猛地一转,两点幽蓝火焰在眼洞中骤然亮起,锁定了血池深处某个刚被爆炸波及,正向下沉去的躯体碎片。它粗大的、包裹着骨爪的手臂毫无征兆地探入粘稠血浆中,精准地攫取出一块沾染碎肉和断骨的东西,像是心脏的一部分,正微弱地抽搐了一下。
它将那团血淋淋的残渣高举到自己的骨面罩口部位置。那骨质口部没有任何开合动作,但那团残渣在它手中迅速失去色泽,枯槁、硬化,最终“咔吧”一声碎裂成灰烬,从指缝中飘散。与此同时,蚀骨者身上的骨甲魔纹黑光流转,似乎变得更加深邃幽暗了一分。
几乎在蚀骨者动作的同时,中间的唤魂使有了反应。它头颅微微仰起,朝向血池上方无尽黑暗的虚空。它口中,没有嘴唇的开合,但一种人类喉舌绝难发出的、低沉扭曲的咕哝声源源不断地响了起来。那声音如同用铁器刮蹭着腐朽棺木,又像是无数细小的爬虫在啃噬墓土,带着某种令人神魂摇曳、意识涣散的奇异韵律。血池中那些尚未完全沉没、偶尔还挣扎着冒头的残破魂魄,在这魂吟的波动中,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动,纷纷停止了最后无意义的抽动,如同提线木偶般变得异常乖顺呆滞,一丝丝更为凝练、饱含痛苦与怨念的幽暗魂气,开始被无形的力量从它们体内缓慢、强制地抽取出来,袅袅上升,融入到玄冥老祖身周那阴魂缭绕的核心冥火中去。冥火的绿色核心微微膨胀,光晕似乎变得更为冰冷刺骨。
左侧的血祭官,则一直如同亘古不移的礁石般沉默。但在唤魂使抽取魂力、蚀骨者夺取魂魄时,它整个庞大身躯也在微不可察地起伏着。每当有怨魂精魄被抽走,血祭官厚重的骨甲缝隙中,那些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暗红色血纹便会微微亮起一瞬,如同呼吸般贪婪地吸取着血池中散逸的、源自精魄崩灭时释放出的那股原始暴戾之力,那些力被它束缚、凝练,最终在它紧握的一柄几乎与身体等高的巨大骨质法杖顶端悄然汇聚。那杖头形似张开的巨口,正无声地吞吐着猩红的微光,散发出极端危险而嗜血的波动,宛如一颗等待点燃的炸药心脏。它在积蓄,积蓄着足以撼动空间屏障的能量。
玄冥老祖枯瘦的手指掐动了一个繁复诡异的印诀。悬浮于核心的冥火猛地一震,无数道细如发丝却坚韧无比的墨绿色火焰长丝,如同垂死的巨魂魄兽陡然伸出的触手,带着刺穿耳膜的尖利破空声,从核心爆射而下!目标不是池底沉浮的祭品,而是那三个沉默如狱的堕落者!
绿色的火焰细丝精准地刺入三个堕落者那厚重的骨质铠甲之中。并非破坏,而更像是在进行某种能量的****与恐怖的深度激发。火焰细丝深深嵌入,与堕落者体内那早已腐朽却又被强行唤醒的某种恐怖机制连接在一起。
三个堕落者的身体猛地弓起,仿佛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剧痛,喉咙深处爆发出非人的、如同钝刀刮骨的嘶哑咆哮!
咔嚓!咔嚓!
蚀骨者浑身的骨甲如同活蛇般蠕动起来,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挤压声。覆盖在它头颅上的巨大骨面罩猛地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一股浓郁粘稠如同融化沥青般的漆黑物质,从中渗出,顺着它的骨爪流淌滴落。那液体落向地面并未散开,反而悬停在半空,周围空间竟如同被强酸腐蚀一般,出现肉眼可见的扭曲褶皱和细微的黑色涟漪,无声地湮灭、塌陷着,散发出令人魂魄都在颤抖的空间湮灭之力!
唤魂使的咆哮更为诡异,它那沉闷的魂吟声骤然拔高,变得如同实质的风暴漩涡。血池之上,无数被它控制抽取的残破魂体瞬间被引爆!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发出无声却撼动灵魂的剧烈震荡。魂体在爆燃中化为纯粹而混乱的魂能乱流,不再是抽丝剥茧般柔和,而是化为无数道尖锐、狂暴、扭曲挣扎的魂能利刃,疯狂地冲击、撕扯着头顶上方的黑暗虚空!那空间的屏障在这密集而狂乱的魂能穿刺下,发出玻璃即将破碎前的高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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