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马达加斯加的猴面丝 (第1/2页)
乌蒙山“全球桑林”里,湄公河送来的抗涝稻香桑苗刚结出细小的桑果,全球桑蚕文化博物馆的木窗就被一阵裹着香草气息的风推开。门口站着个穿粗麻布短衫、赤着脚的少年,脚踝上系着串猴面包树种子串成的手链,手里捧着个用野生芭蕉叶缝的包裹——那是来自非洲马达加斯加的年轻使者拉扎纳,包裹里装着几株蜷曲的野生桑苗,还有一块边缘磨损、颜色斑驳的蜡染布,布面上模糊的猴面包树图案,像蒙着一层灰。
“拉沃卡奶奶让我来的,”拉扎纳的汉语带着东非口音的厚重,他小心翼翼地展开芭蕉叶,露出里面干枯的桑苗,苗尖还沾着点红色的泥土,“马达加斯加的旱季比往年长了三个月,南部的野生桑林全枯了;更糟的是,全岛最后会‘猴面蜡染织锦’的拉沃卡奶奶,眼睛快看不见了,手也抖得握不住蜡刀,年轻人都去种香草了,没人学这门手艺,再这样下去,我们的野生桑蚕文化就没了。”
风澈接过那株野生桑苗,指尖触到粗糙的枝干——桑苗的树皮上还留着几道细小的爪痕,拉扎纳说那是狐猴爬过的痕迹,“这是‘马岛野生桑’,只长在猴面包树旁,蚕吃了它的叶子,吐的丝带着淡淡的香草香。”风澈回头看向正在整理湄公河稻丝竹纹织资料的阿琳,目光落在图谱里“非洲野生桑蚕”那页空白处:“上回从湄公河回来时说的马达加斯加,该动身了。”
阿琳立刻翻出博物馆里仅存的马达加斯加资料——一张19世纪英国探险家拍的老照片:照片里的马达加斯加妇人坐在猴面包树下,手里握着铜制蜡刀,面前的木盆里泡着蓝染布,旁边的竹筐里装着雪白的野生蚕茧,背景是连绵的香草田。“资料里说,‘猴面蜡染织锦’是先在桑丝布上用蜡画出猴面包树、狐猴的图案,再用野生靛蓝染色,脱蜡后图案会泛着银白光泽,以前能卖到欧洲的王室,”她指着照片旁褪色的批注,“二十年前还有六户人家会这手艺,现在只剩拉沃卡奶奶一家了。”
守苗爷爷正给稻香桑苗浇着发酵的蚕沙水,闻言放下水壶凑过来:“干旱缺水、野生桑苗濒危、蜡染技艺断层,是马岛桑蚕业的死结。不过那里的猴面包树是宝,根系能扎十几米深吸水,树皮熬的汁能当蜡染的固色剂;还有遍地的香草,渣能当肥料,精油能改良蜡料,说不定能救桑苗。”
小石头已经蹲在地上,用炭笔在石板上画起了温室草图:“马岛的太阳能晒裂石头,普通温室保不住水,得做‘猴面包木储水温室’——用猴面包树干做支架,树干里挖空储水,屋顶铺可遮阳的香草秆,再装个雨水收集槽,肯定能让野生桑苗活!”
三日后,支援队再次启程。除了风澈、守苗爷爷、阿琳、小石头,这次多了两位熟悉非洲野生资源的成员:一位是来自南非的植物学家娜奥米,她专攻热带野生桑蚕研究,带着野生桑苗基因检测设备和除虫菊样本;另一位是之前在桑给巴尔合作过的波斯商人赛义德,他熟悉东非贸易路线,这次特意带了与欧洲香料商会的合作函。众人乘坐“丝路号”商船,经莫桑比克海峡,向着马达加斯加驶去。
商船航行在印度洋上时,拉扎纳给大家讲起了马岛的桑蚕故事:“我们的野生桑蚕是祖先发现的,它们躲在猴面包树的树洞里,吐的丝比普通蚕丝粗,和蜡染布缝在一起,能抵挡住南部的风沙。拉沃卡奶奶织的‘猴面锦’,晚上能映出淡淡的光,以前牧民游牧都靠它当帐篷,现在……”他捏了捏包裹里的蜡染布,“去年旱季长,桑丝不够,织的布薄得挡不住风,牧民都改用塑料布了。”
娜奥米拿着基因检测设备,对着拉扎纳带来的野生桑苗样本调试:“这桑苗的抗旱基因片段很活跃,但缺水时会休眠,得用猴面包树的根系嫁接,唤醒它的生长基因,再用香草渣当肥料,补充养分。”
赛义德则翻着欧洲香料商会的函件:“马达加斯加的香草是欧洲香水厂的宝贝,要是把蜡染布和香草结合,让布带着香草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我认识巴黎的香水商,他们早就想要带自然香气的织物了。”
二十五天后,“丝路号”终于停靠在马达加斯加南部的图利亚拉港口。港口旁的香草田里,几个农人正顶着烈日收割香草,远处的猴面包树像一个个巨大的剪影,立在枯黄的草原上。拉沃卡奶奶的孙女、十二岁的萨菲娜,已经在港口等了四天,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蜡染背心,手里攥着一张拉沃卡奶奶画的蜡染图谱:“奶奶的眼睛越来越模糊,连蜡刀都拿不稳了,她说要是你们来了,就带你们去看野生桑林。”
跟着萨菲娜穿过一片干裂的草原,众人终于见到了马岛的野生桑林——那片围绕着猴面包树生长的桑丛,原本该是低矮粗壮的植株,如今却全是褐色的枯枝,叶片蜷成一团,贴在猴面包树的树干上;旁边的蜡染坊里,几个铜制蜡刀歪歪扭扭地放在石桌上,染缸里的靛蓝已经发黑;不远处的猴面包树洞里,一位头发像枯草一样的老妇人正用手摸索着蚕茧,手指上还沾着未洗去的蜡渍,那就是拉沃卡奶奶。
“你们……真的来了,”拉沃卡奶奶听到脚步声,慢慢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对着声音的方向,“去年旱季特别长,桑林枯了,连狐猴都不来了。萨菲娜想去香草园打工,说织布赚的钱不如种香草多,可这手艺……是我妈妈传下来的啊。”她指了指树洞里挂着的旧猴面蜡染锦,锦面上的狐猴图案已经褪色,但还能看出当年的灵动。
守苗爷爷立刻蹲在桑丛旁,用小刀轻轻划开一根桑枝,里面的髓部已经干得像粉末:“是长期干旱导致的生长停滞,得先把枯枝剪掉,再用猴面包树的根系嫁接,储水温室跟上,才能让桑苗重新发芽。”
娜奥米则跟着拉扎纳去查看猴面包树:“这棵猴面包树有五十年树龄了,根系肯定能吸水。我们要在树干底部挖个小口,把野生桑苗的根系嫁接到猴面包树的侧根上,这样桑苗就能从猴面包树那里吸水。”她一边说,一边用探测器测量猴面包树的根系分布,“侧根在地下两米处,嫁接时要小心,别伤了主根。”
当晚,支援队在猴面包树旁的石屋里召开会议,借着月光和煤油灯的光,制定了“马达加斯加野生桑蚕复兴计划”,分三步走:
1. 培育抗旱野生桑苗:用马岛野生桑苗与猴面包树侧根嫁接,用香草渣改良土壤,搭建猴面包木储水温室,解决干旱问题;
2. 复活猴面蜡染织锦技艺:阿琳和娜奥米跟着拉沃卡奶奶学习传统蜡染,将蓝丝与野生桑丝结合,用香草精油改良蜡料,改良出“香草蓝纹蜡染锦”;
3. 重启野生桑蚕贸易:赛义德联系东非游牧部落与欧洲香水商会,将香草蓝纹蜡染锦推向户外与高端市场,在图利亚拉建“马岛桑蚕交易站”。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守苗爷爷就带着娜奥米和当地农人钻进了桑林。他教大家挑选嫁接用的野生桑苗:“要选直径一厘米半的健康枝条,上面得有一个饱满的芽点,这样嫁接后容易成活。”说着,他用嫁接刀在野生桑苗的根部切出一个“楔形”切口,将猴面包树的侧根削成对应的形状嵌进去,再用浸过猴面包树汁的麻布缠绕固定:“猴面包树汁能促进接口愈合,还能防止虫害,比普通的嫁接液好用。”
小石头则忙着搭建猴面包木储水温室。他用砍倒的枯猴面包树干做支架,树干中间挖空,做成储水槽:“每个储水槽能装两百升水,雨水收集槽收集的水会流进这里,干旱时就能浇桑苗。”接着,他在支架上铺一层香草秆编织的遮阳网:“香草秆能挡住正午的太阳,还能让桑苗吸收香草的香气。”温室四周还装了个小型滴灌系统,连接着储水槽:“每天早上滴灌一次,既能节水,又能让桑苗慢慢吸水。”
赛义德则跟着萨菲娜去收集香草渣:“要选榨过精油的香草渣,肥力足,还带着香味。”他把香草渣和羊粪、腐叶混合,铺在桑苗根部周围:“这样既能改良土壤,又能让桑苗长出的叶子带着香草香,蚕宝宝吃了吐的丝也会有香味。”
可没过几天,新的问题就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蝗灾袭击了南部草原,蝗虫像乌云一样飞过,刚发芽的桑苗叶子被啃得残缺不全。当地农人急得直跺脚:“每年旱季都有蝗灾,以前桑苗被啃了就再也长不出来了,只能看着它们枯死!”
风澈看着被啃过的桑苗,突然想起娜奥米带的除虫菊样本:“除虫菊的粉末能驱虫,马岛肯定有这种植物,我们可以用除虫菊粉撒在桑园里!”娜奥米立刻带着农人去草原上采除虫菊,把新鲜的除虫菊晒干后磨成粉,混合着香草精油撒在桑园里——除虫菊的气味能驱散蝗虫,香草精油的香气又能吸引蜜蜂传粉,没过多久,蝗虫就全飞走了。小石头还在桑园周围种上了一圈除虫菊:“以后蝗虫再来,闻到除虫菊的味道就不敢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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