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王的邀请 (第1/2页)
“打起来了吗?”
“没呢,不过太阳队可能要有麻烦了!”
罗德里克·克雷格一副通晓NBA规则的模样。
“什么麻烦?”已经从校队退役、正准备毕业考试以及未来职业规划的达里尔·多拉好奇地问。
克雷格看见队友们带着求解的表情看向自己,不禁得意地炫耀起他的NBA知识:“1997年,尼克斯和热火队在季后赛爆发了一场混战……”
“我知道!”
下届队长马丁·芝诺抢答道:“杰夫·范甘迪在冲突中还被人拍到抱住了阿朗佐·莫宁的腿,我看过那张照片。”
“那次混战让尼克斯多人被禁赛,最终导致尼克斯被淘汰。联盟因此出台了一个规则,如果场上发生混乱,任何离开自己座位的场下球员都将被禁赛。”克雷格笑着说,“我刚刚看到斯塔德迈尔和迪奥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他们要有大麻烦了。”
“可是他们没有打架……”
“规则就是如此。”
众人将信将疑,然后第二天一早,徐凌吃早餐的时候通过电视得知斯塔德迈尔和迪奥将在“天王山”之战中被禁赛的消息。
“这可真是一条愚蠢的糟糕的令人作呕的垃圾规则。”
徐凌第一次发现他会说这么多贬义的英语。没办法,因为这件事真的太值得吐槽了。
首先你要考虑到发生的背景:太阳在客场打出大逆转,追平系列赛大比分,赢回了主场优势;霍里在大概率胜负已分的时刻带着纯粹的恶意把纳什撞飞;小斯和迪奥在震怒之下只是站起来走了几步,然后就被叫回去。就这样,他们被禁赛了。
“没错,这就是人们认为NCAA更纯粹的原因。”克雷格笑道,“我向你保证,要是谁敢在球场上这样对你,我第一个冲上去为你出头!”
这番话道破了NBA的症结所在——或者更准确地说,这本质上是斯特恩时代埋下的隐患,而他的继任者肖华不过是延续了这些积弊。
在斯特恩的操盘下,NBA将竞技篮球异化成了另一种存在。它依然是篮球,却像被注射了稀释剂的烈酒——那些与生俱来的野性、那些血脉贲张的对抗,都在精心设计的商业剧本中逐渐褪色。联盟试图编织一个乌托邦式的童话:在这里,世界顶级的运动员们既要在场上拼杀,又要保持彬彬有礼的绅士做派;既要比拼球技,又要克制呐喊的冲动;既要激烈对抗,又要谨守分寸。于是,这个联盟会变得越来越假。
回到这个规则本身,徐凌越思考它,就越觉得它经不起推敲,太反人性了。
试想一下,如果你是小斯,或是迪奥。你当然会喜欢与纳什这样的队友并肩作战——他是更衣室的灵魂,是带领你冲击总决赛的领袖,是所有人眼中完美的搭档,是让你每天踏上球场时都心怀感激的存在。他正在为总冠军倾尽所有。
早在第一场比赛,纳什的鼻子就被对手撞裂;鲍文在每一次进攻中都想方设法推搡、绊倒他,但他从未停下脚步,而你们所有人,也自然而然地追随他的背影。甚至在第四场,当比赛濒临崩溃、赛季眼看就要结束时,他依然能点燃你们的斗志,硬生生把希望拽了回来。
然后,突然之间,一次毫无必要的恶意犯规将他狠狠撞飞。你就在场边。你的身体先于理智做出反应——那可是你最好的队友,此刻正蜷缩在地板上——你朝那个犯规者冲了两步,才猛然想起联盟的禁令:替补球员不得离开座位。于是你退了回去,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失控。而24小时后,你被禁赛了,因为你作为队友的本能反应。
这简直荒谬至极。什么样的联盟会惩罚一个在球队核心被恶意侵犯后表现出正常人类反应的球员?NBA却痴迷于打造一个童话般的乌托邦,妄图在球员的DNA里剔除血性与本能——这简直像某种残酷的化学阉割。多么讽刺,又多么可悲?
徐凌的思绪始终萦绕在这件事上,甚至都无暇对马刺产生厌恶情绪。
说来讽刺,虽然他知道今年马刺夺冠了,但并非因为关注这支球队,纯粹是因为这届总决赛作为“詹姆斯首次带队杀入决赛却被横扫”的历史注脚,在各大媒体上被反复提及,想不知道都难。
但是看看马刺这盘外招搞的,真的,感谢这个舆论环境还略显纯真的时代吧,放到十几年后那个社交媒体高度发达的时代,马刺的待遇不会比2025年的雷霆好多少。
之后,太阳也的确没有从这起事件中缓过来。他们输掉了“天王山”之战,随之也输掉了第六场,半决赛出局。而在东部,骑士队在詹姆斯的带领下令人惊讶地战胜篮网,闯进东部决赛。仅凭这项成绩,詹姆斯就足以把自己置于骑士队的荣耀殿堂。
毕竟,东决就是骑士队当下的历史最佳战绩。
似乎是因为同属一个经纪人的原因,詹姆斯最近一直邀请徐凌来现场看球,但徐凌则被雪片般的代言合同困住了,一直拖到五月底,NBA乐透抽签大会的前一天,同时也是东部决赛第五场的当天,才和莱昂·罗斯一起乘坐飞机前往底特律。
勒布朗·詹姆斯坐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堆着一摞文件。这些不是普通的战术手册或球员数据,而是来自耐克、可口可乐和麦当劳等赞助商的合同草案。
他所在的这间酒店套房,与其他骑士队球员下榻的房间截然不同。普通球员的房间是标准商务间,简洁实用;而詹姆斯这里,是一套豪华的顶层套房。宽敞的起居室里,落地窗可以俯瞰底特律的城市景观,一侧摆放着定制的按摩椅和理疗设备。
詹姆斯的身边,是核心团队成员马弗里克·卡特。卡特正和经纪人通着电话,声音洪亮而自信。但詹姆斯的心思却不在这些文件或电话上,他时不时地看向紧闭的房门,等待着一个名叫伊莱·徐的年轻人的到来。
他很好奇这个被球探报告形容为“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球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见过太多年轻的“天才”,他们在聚光灯下锋芒毕露,但在真正面对他时,眼神里总会流露出敬畏和一丝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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