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铁证如山 (第1/2页)
清心居前。
残破的殿门碎屑与冰晶混杂在一处。
明心镜悬浮于空,镜面如水波涟漪,清晰无比地重现着昨夜褚子恒放走卢芝芝的画面。
还有两人依依不舍的情景,令人不忍直视。
四周死寂,唯有阴风卷过冰屑的细微声响。
褚子恒脸上的血色如同退潮般消失殆尽,身体晃了晃,随即又被一股扭曲的戾气支撑住。
他眼中闪过震惊、慌乱。
花无影折扇轻摇,嘴角噙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
田敬仁抱着剑的手微微松开又攥紧,好似被这画面惊讶地说不出话,严重颠覆了他以往对师徒的认知。
南子墨眼神锐利如毒蛇,心中纳闷,没想到名声在外的褚子恒竟然有着如此难以启齿的秘密。
黎轩一双死寂的眸子死死锁着褚子恒,那强行压下的滔天杀意随时可能爆发而出。
席清月收袖而立,明心镜的光华在她身侧流转,映照着那张清冷得不带一丝烟火气的脸。
冰蓝色的真君法袍无风自动,元婴中期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冰川,将清心居内外冻结。
“褚子恒,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卢芝芝何在?”
“污蔑!这全是污蔑!”
褚子恒猛地挺直腰背,枯槁的脸上瞬间布满赤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毒蛇。
他不再维持那份虚假的风度,指着席清月的鼻子厉声咆哮,唾沫横飞。
“席清月!好一个席清月!好深的心计!好毒的算计!你以为弄出这面明心镜,弄点莫须有的印记,就能掩盖你监守自盗,放跑卢芝芝的事实吗?”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连几个魔头弟子都露出了错愕之色。
席清月眸光更冷三分:“荒谬!”
“荒谬?哈哈哈!”
褚子恒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癫狂大笑,状若疯魔。
“诸位都看到了吧?明心镜是谁的法宝?从未出现过,可不就是她自己炼制的幻境之宝?”
“戒律堂的兄弟们,你们想想!赤血师兄、卢芝芝事发后,是谁最有利处?”
“是她!是她席清月!她早有预谋!卢芝芝根本就是被她藏起来了,或者已被她灭口!她才是真正勾结外敌,祸乱宗门的元凶巨恶!”
他越说越顺,逻辑看似自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反将席清月钉在了阴谋的十字架上。
执法弟子中不少人脸上果然露出了犹疑之色。
花无影再也忍不住,折扇“啪”地合拢,上前一步,语气柔腻却满是冷意。
“哟,褚师叔这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的本事,真真令弟子‘佩服’。莫非那符灰烙印也是师尊用您的指头画上去的不成?”
田敬仁冷哼一声,重剑顿地:“与其在此疯吠,不如老实交代卢贱人下落,或可留你一具全尸!”
褚子恒对他们的嘲讽充耳不闻,他深知只要死咬席清月,就有一线生机。
“席清月,你不过是嫉恨我当年不选你,选择了芝芝!你这疯婆子,仗着修为高深,纵徒行凶,残害同门,如今更是觊觎宗主之位,处心积虑陷害忠良!你想拿我问罪?好啊,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来!单凭这面鬼镜子和不知哪里弄来的灰烬,休想定我的罪!我不服!众弟子何在!此獠才是宗门祸端,应群起而诛之!”
他嘶吼着,妄图煽动不明真相的弟子。
然回应他的只有更深的寂静和执法弟子们冰冷的目光。
席清月元婴真君的威严不容置疑,明心镜的呈现更是铁证如山。
褚子恒此时的反扑,更显其色厉内荏与无耻本质。
席清月静静地看着他表演,眼神从最初的冰冷,渐渐化为一种俯视蝼蚁般的漠然。
褚子恒的每一句攀咬,玷污了她的视线,更玷污了师尊二字应有的威仪。
【检测到污蔑栽赃,师德受辱!触发被动任务:雷霆正名!】
“够了!”
席清月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
没有任何华丽的术法光芒,只有纯粹的,快到极致的速度与力量。
如同冰山移动,无声无息,却带着碾碎一切的磅礴伟力。
褚子恒脸上的癫狂瞬间凝固,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收缩成针尖。
元婴中期对金丹巅峰,是毫无悬念的碾压。
他甚至连运转金丹御敌都来不及。
“噗——咔嚓!”
骨头碎裂的闷响清晰传出。
席清月已出现在他面前,纤细的右手如同最坚硬的玄冰神玉,精准地扼住了褚子恒的脖颈,将他整个人如同小鸡般提离地面。
另一只手瞬间并指如刀,闪电般点在他丹田以及周身各大要穴之上。
精纯至寒的元力化作无数道冰针,狂暴地刺入褚子恒的经脉气海。
“啊!”凄厉到非人的惨嚎响彻大殿。
“席清月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
褚子恒全身剧烈抽搐,七窍同时渗血,一张保养得宜的俊脸瞬间扭曲变形,满是血污。
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数百年苦修的金丹之力如同泄洪的堤坝,在霸道绝伦的冰系元力摧残下,寸寸碎裂。
经脉被强行撕裂日后想要渡劫成婴怕是艰难了。
遥想他修行近乎六十年竟然差元婴一步便功亏一篑。
“不……我的修为……席清月!你这贱人!魔头!……”
他喉咙被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嘶鸣,怨毒诅咒伴随着血沫喷出。
席清月眼神没有丝毫波澜。
她手一松,“砰”的一声闷响,褚子恒整个人烂泥般瘫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一身金丹巅峰的修为已尽数被废,只剩下最脆弱比凡人好不了多少的残躯。
破碎的经脉如同无数冰刀在体内剐蹭,痛得他蜷缩成一团,意识模糊。
黎轩看着地上生不如死的仇人,眼中血光一闪,下意识就要上前结果了他。
“且慢!卢芝芝下落尚未得知,杀了他一了百了,还想不想报仇了?”
席清月清冷的声音阻止了他,随即将目光落在褚子恒身上,“褚子恒,再问你最后一次。卢芝芝,身在何处?”
褚子恒大口喘着粗气,血水混着涎水糊了满脸,他怨毒地盯着席清月。
“你……休想……知道……她已回天岳宗……等着将你们……挫骨扬灰……”
说到天岳宗,他那涣散的眼神中竟掠过一丝扭曲的快意,像是完成了一项重要的报复。
“天岳宗?”席清月佯装凝重。
然心头早已知晓卢芝芝下落,只是想要表演一番,避免自己因得知大部分内容而引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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