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清晰的可怕 (第1/2页)
叶尖拍打玻璃的脆响惊醒了沈默。
他低头看手机屏幕上阿彩的定位,指节无意识摩挲着掌心——那里还留着周工塞来的铜门牌的压痕。
"我去城郊。"他转身对苏晚萤说,声音像解剖刀划过骨面般冷硬,"阿彩的消息太刻意,现在不查,等它再进化就更难揪住尾巴了。"
苏晚萤合上电脑时,屏幕蓝光在她眼底碎成星子:"我和你一起。
小舟的感知力在夜间更敏锐,带上他。"
聋哑少年正蜷在沙发角用手语比画"危险",见三人动作,突然扑过来拽住沈默衣袖。
他仰起脸,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手指快速敲击自己太阳穴——那是"记忆"的符号。
"他说有东西在附近徘徊。"苏晚萤翻译时,指尖轻轻搭在小舟腕间,"但阿彩的涂鸦可能是突破口。"
凌晨两点的城郊公路像条褪色的绸带。
沈默把车停在废弃照相馆百米外,车头灯扫过墙垣时,他瞳孔微缩——整面水泥墙上,阿彩的涂鸦正在月光下泛着暗紫光泽。
那是幅被撕去面部的全家福,父亲的肩头缺了块,母亲的裙摆像被剪刀铰过,两个孩子的脑袋只剩模糊的圆。
"矿物颜料混了氧化铁粉。"阿彩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套着沾满颜料的工装裤,发梢还滴着未干的墨汁,"我试过了,这种配比在夜间会吸收人体热量显影,像......像给鬼魂打层滤镜。"她踮脚戳了戳墙面,"照片是死人的镜子,但我们得让它照不出东西来。"
沈默摸向墙面,指尖触到的不是粗糙的水泥,而是某种黏腻的温软。
他猛地缩回手,发现指腹沾了层淡灰色粉末——那根本不是颜料,是某种他在停尸房见过的,从腐败组织里析出的结晶物。
"阿彩,你用的原料从哪来的?"他声音发沉。
涂鸦者歪头笑:"收废品的老陈头给的,说在旧照相馆暗房里扫出来的。
怎么?"
话音未落,墙面上突然腾起细烟。
四人同时后退。
淡紫光泽开始流动,被撕去的面部轮廓正在重组:先是高挺的鼻梁,接着是白大褂的领口,当那双空洞的眼睛浮现时,苏晚萤的手机"叮"地响了。
是监控警报。
沈默调出天网备份,七十二小时内的画面在屏幕上快速闪过——穿法医制服的身影在便利店、地铁站、社区医院重复同一个动作:低头、抬手、掀开不存在的尸布。
逐帧比对时,他的呼吸突然停滞:那身影的手指微颤频率和他解剖时持镊子的习惯分毫不差,连白大褂第二颗纽扣的磨损痕迹都完全吻合。
"面部被动态模糊了。"苏晚萤凑近屏幕,"像是......有东西在主动掩盖它的正脸,但又要让我们知道那是'你'。"
"因为它需要被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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