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震惊!竟然是你?! (第1/2页)
粗糙的黑布蒙蔽了一切光线,沉甸甸压在了黄初礼心上。
老旧卡车每一次的颠簸都让她的胃里翻江倒海,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在冰冷的车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浓烈的汽油味、还有一种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让她神经始终紧绷着。
不知过了多久,车才终于停下。
粗暴的拉扯让她踉跄着跌出车门,双脚踩在松软滚烫的沙地上。
风裹挟着沙砾,刮过她的脖颈和脸颊,她被推搡着前行,空气渐渐变得浑浊,弥漫着浓重的尘土味和更浓烈的血腥气。
“进去!” 一声粗鲁的呵斥伴随着后背猛烈的推力,她向前扑倒,膝盖重重磕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上,钻心的疼痛让她脸色。
紧接着不给她缓应的时间,她就被强硬的力道拖起来,按在一把同样冰冷坚硬的椅子上。手腕上粗糙的麻绳被解开,不过一秒,又以更暴戾的方式反剪到椅背后,重新死死勒紧。
绳索深深陷入皮肉,火辣辣的痛楚让她紧紧皱起了眉头。
她尝试挣扎了下,就发现自己已经被牢牢捆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就在她脑海里混乱的时候,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她面前。
在她的紧张情绪,一只带着薄茧的手触碰到了她脑后黑布的结扣。
黄初礼身体瞬间僵住,屏住了呼吸。
随着粗糙的布条被一点点解开抽离,突如其来的刺目光线让她猛地闭紧了双眼,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涌出。
她艰难地一点点适应着光亮,模糊的视野渐渐聚焦。
熟悉的少年清晰地映入她的瞳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是你?!” 黄初礼不可置信看着他:“你当初明明答应过我……”
巨大的荒谬感瞬间淹没了她的恐惧,她的嗓音丝毫不掩愤怒:“忘恩负义,你根本不配活下来!”
少年猛地低下头,避开黄初礼质问的目光,眼底闪过一抹愧疚。
“够了!” 一声粗暴的断喝声响起。
刀疤头目大步上前,一把将僵立着的阿杰狠狠搡开。
少年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旁边的废弃木箱上,发出一声闷响,头垂得更低了,仿佛要将自己缩进尘埃里。
刀疤那狰狞的面孔逼近黄初礼,浑浊的眼球里满是不耐烦。他猛地掐住黄初礼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抬手没有任何犹豫就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黄初礼脸偏到一边,耳畔嗡嗡作响,唇角的一抹血迹也缓缓流出。
“医生?” 他用蹩脚的英语混杂着土语命令:“别废话,救人!现在立刻,大老板不行了!救不了他,你现在就要去见耶稣!”
他说着另一只手已经迅速抽出腰间的手枪,冰冷的金属枪口重重地顶在了黄初礼的额头上。
“走!” 刀疤厉声喊道,枪口用力往前一顶,黄初礼的头被顶得向后一仰。
同时,捆着她手腕的绳索被粗暴地割断。
手腕骤然一松,但剧烈的麻木和勒痕的刺痛让她几乎无法动弹。
不等她反应,双臂就被粗糙两个武装的男人架起,几乎是拖着她,脚步踉跄地往仓库深处走去。
空气中那股铁锈般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穿过一堆堆蒙着厚厚灰尘的废弃机械和破烂木箱,仓库最深处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出现在眼前。
一盏临时拉过来的、功率不足的白炽灯悬在低矮的顶梁上,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光线昏黄摇曳,将下方一张简陋的行军床和床上的人影笼罩在一片惨淡而的光晕里。
床边围站着几个同样蒙面的武装分子,个个神色紧张。
浓重的血腥味正是从这里散发出来,源头是行军床上那个高大的身影。
黄初礼被两个壮汉狠狠一推,膝盖再次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钻心的疼痛让她闷哼一声,身体向前扑倒。
她挣扎着用麻木刺痛的手撑住地面,想要站起来。
就在她艰难抬头的瞬间,她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进了行军床上那个重伤男人微微睁开的眼睛里——
一双熟悉的湛蓝眼睛。
一瞬让黄初礼浑身血液倒流,她撑在地上的手臂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张脸尽管沾满了血污和尘土,但那张混血特征极为突出的英俊面孔,还是让她瞬间记起过去的所有事情。
“是你?”她不可置信地问。
行军床上的男人似乎被她的声音惊动,涣散的视线艰难地聚焦,落在这个跪倒在他床前,满脸血污和震惊的女人脸上。
他的眉头因剧痛而紧锁,眼神里充满了失血过多的迷茫和纯粹的陌生。
他薄唇动了下,发出的声音微弱而沙哑,带着浓重的异国口音:“你认识我?”
不等黄初礼再说什么,冰冷的枪口再次重重地,带着死亡威胁压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让你来救命,别废话!” 刀疤头目暴躁的吼声在她耳边炸开,枪管用力地碾着她的脑袋:“快动手,把老板肚子里的子弹取出来!他要是死了,你现在就会没命!”
黄初礼强迫自己看向男人的伤口,男人腹部的衣物已经被剪开,血肉模糊的弹孔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鲜血还在缓慢持续地向外渗出,染红了身下简陋的床单。
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呈现出不算好情况的青紫色。
不能慌!蒋津年一定会来!
她必须争取时间!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她所有的恐惧,黄初礼抬起头,直视着刀疤头目那双暴戾的眼睛,声音因为极力压制恐惧而显得异常清晰:“你想他死得更快吗?!”
刀疤被她突然爆发的气势弄得一愣,顶在她太阳穴上的枪口力道下意识地松了半分。
“看清楚!” 黄初礼指着男人腹部的伤口,语速极快地问:“弹孔位置,出血量,颜色,没有麻醉,手术他会活活疼死,没有消毒,伤口会感染,败血症,坏死,比子弹更快要他的命!没有血浆,他失血这么多,手术做到一半就可能心脏停跳!没有专业的缝合线和止血钳,伤口根本不可能有效闭合止血!你们有什么?”
她一口气说完,胸膛剧烈起伏,目光不变看着头目:“你告诉我,没这些东西,怎么救?你是想亲手杀了他,还是想让他多受点活罪再死?”
一连串专业而致命的术语,让头目哑口无言。
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慌乱和不确定。
维克多是他们这群亡命徒的金主和靠山,他要是真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或者死得极其痛苦,后果他们根本承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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