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书大旗 (第1/2页)
青崖峡这硝烟啊,浓得跟墨汁似的,把那残阳都给染成暗红色了。林宇单膝跪在断壁边上,手里的燧发枪不知道啥时候就掉了,他那满是血的手指,死死抠进碎石缝里。硝烟味儿混着血的铁锈味,糊在他那满是尘土的脸上。左眼下面新添了一道擦伤,血还在往外渗呢,可这根本挡不住他眼里冒的火。他身上那件玄色战袍早就被血浸透了,暗红和黑色搅和在一块儿,看着怪吓人。他每走一步,靴子底就发出黏糊糊的声音,为啥呢?因为踩在凝固的血泊里了呗。
他一把扯开衣襟,从里面撕下一块白布。匕首划开衣服的时候,旁边撑着断刀的赵猛,一个踉跄就扑过来了,喊道:“大人!您这是要干啥呀?”
“做旗子!” 林宇闷声哼了一下,喉结上下动得厉害,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滴,“咱得让这帮土匪知道,新军的骨头,比青崖峡的石头还硬实!”
赵猛咬着牙,腮帮子鼓得老高,额头上青筋直暴,跟一条条发怒的蚯蚓似的。他猛地把手里那柄断刀,狠狠往石缝里一插,刀身晃了几晃,发出 “嗡嗡” 的沉闷声。紧接着,他双手跟闪电似的,一把揪住自己那件破衣襟,用力一扯,“嘶啦” 一声,布料被撕开的声音,在这死寂的战场边上,特别刺耳。“用我的!布多点,旗子能扯得更响!” 他一边喊,一边把撕下的布往林宇手里递。可就在那布快碰到林宇手心的时候,赵猛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他抬头看着林宇,眼里全是担心和恳切,嘴唇动了几下,才小声说:“大人,您…… 您可别再冒险了。这仗都打成这样了,弟兄们可全靠您撑着呢。”
林宇接过布条,手腕因为失血,微微有点发抖,可写起 “林” 字来,那叫一个苍劲,跟刀刻的似的。最后一笔写完,鲜血顺着旗杆往下淌,在青灰色的岩壁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血印子。就在这时候,土匪射来一波箭雨,赵猛眼疾手快,一下子把林宇扑倒在地,可他自己的后背却中了一箭。箭头穿透锁子甲,扎进肉里的那一下,赵猛闷哼一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他强忍着疼,双手握住箭杆,猛地一拔,鲜血 “噗” 地喷出来,染红了半边衣裳。他随手把箭矢朝着敌群甩过去,扯着嗓子喊:“来得正好,老子正手痒痒呢!” 同时,他眼角余光瞥见土匪后方有人在架设投石机,心里暗叫不好,赶忙大喊:“注意投石机,都准备躲着点!王黑熊这老东西要放大招了,都机灵着点!”
“林宇!” 王黑熊扯着嗓子喊,声音里还带着火药味儿,土匪群里跟着传来一阵哄笑,“瞅瞅你现在这熊样!赶紧跪地求饶,老子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林宇猛地站起身来,把旗杆攥得嘎吱嘎吱响。硝烟在他身后翻腾,他那件破战袍的下摆被风一吹,露出腰间缠着的绷带,那是之前打仗留下的旧伤,现在又被新血浸透了。他脖子上青筋暴起,朝着土匪群大声骂道:“王黑熊!有本事你就踩着我的尸体过去!新军的弟兄们,有谁认怂的?!”
陈二柱躺在尸堆里,左腿疼得他眼前直发黑,血腥味一个劲儿地刺激着他的喉咙。他旁边的新兵小李,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打着颤说:“柱哥,我…… 我害怕。咱们真能挡住他们吗?”
陈二柱啐了一口血水,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使劲拍了拍小李的后脑勺,骂道:“怕个啥!死也要死得像条汉子!你瞅瞅林大人,血都快流干了还在硬撑着呢!咱们要是退了,山下的乡亲们可咋办?” 他看着不远处林宇那浑身是血却还挺直的身子,想起三天前晚上,林宇跟他们说的话:“新军的使命,就是守住每一寸土地。” 这句话这会儿在他脑袋里不停地转。听到林宇的怒吼,陈二柱咬着牙,强撑着要站起来,虽说一条腿已经血肉模糊了,可他还是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晃了晃手里那把带豁口的长刀,大声喊道:“老子这条命,今天就撂在这儿了!刀还没卷刃呢,新军绝不退缩!” 他刚站起来,就瞧见右边有几个土匪正偷偷绕过来包抄,赶紧跟身边的战友喊:“右边!右边有敌人!都把眼睛瞪大了,别让人在背后搞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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