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上赌桌的代价 (第1/2页)
只见门缝里露出一只血丝密布的眼,干枯枯地瞪向他们,瞬间便将人打量了一圈,却没说话。
徐绮咽了口口水,摸出那两枚似有特殊意义的铜板,朝对方展示了一下。
门缝立刻被“咚”地关闭。徐绮正纳闷,以为哪里出了错,而下一秒,里面响起锁链刮擦的声音后,大门彻底敞开了容人擦身而过的空间。
徐绮松了口气,与白廷仪交换了个眼神,示意他谨慎,而后先一步挤过门缝,迈了进去。
进门后,徐绮睁大眼,险些没压住自己惊诧的表情,环视四周,真是从未见过的画面——檐下蒙灰的羊皮灯黯淡,烛芯特意调暗至豆火大小,照不出多少光亮。院内天井铺着船上卸货用的旧芦席,约二十余人围坐的赌台上,压着块不知从哪弄来的残损盔甲作镇桌,正赌得酣畅淋漓。而深处,更昏暗的地方,细听还有骰子碰撞的脆响传出。
空气里仿佛混杂着陈年血腥气,掩盖在此之上,是某处燃起的昂贵龙涎香。
突然,夜鸦在头顶嘶鸣,一只大手横到了她面前,吓她一跳。
对上刚才那只血丝干枯的眼,徐绮猛地想起谭九鼎交代的事情还没结束。于是她假装镇定,从袖中掏出了五两纹银,递到对方手中,而对方还给她一块海外走私来的鹰洋,据她所知的价值换算,可远不值五两银子。
但这就是规矩。
徐绮收下,点头,那五大三粗的看门人就再也没阻拦什么,任由他们进去了。
白廷仪忍不住朝她凑近了些,仿佛只有她身边方寸之地才安全一样。眼神悚然四顾,发现除了门口,其实一些角落中看似闲聊休息的人也在虎视眈眈盯着他们。便猜到,那些人大概都是看场的打手。
此处危机四伏。
他小声问徐绮:“我们来这里找什么人?”
“一个百户。”
“怎么找?”
“榆木脑袋,你注意看有没有人挂着漕运衙门的铜符就行了。”
白廷仪一边腹诽,谁会把官符挂在身上来赌钱啊,一边用眼睛胡乱寻摸。这一看不要紧,还真让他盯上了一个!
赶紧拽拽徐绮衣角,朝那边用眼球子飞了下。
徐绮寻到对方,一巡睃,就觉差不多少——那人斜对着他们,一只脚踏在凳上,手里掐着一把骨牌,正目不转睛死瞪着桌上变化。那铜符就坠在腰上。
她想起谭九鼎状如玳瑁龟甲的手背,猜测若此人就是黄璋,那多半手上也会有陈年冻疮留下的痕迹,便打算凑过去看仔细。
哪知才迈了一步,视野中就有几个面色不善的人从角落里奔她走过来,最终横在了她与那赌徒之间。
来者一脸横肉,却笑眯眯。“这两位小官人,眼生得很呐?淮扬盐引有没有啊?”
徐绮不会傻到认为他们是在问真正的盐引。她努力回忆谭九鼎教给她的话:若有人刁难,怀疑你的来历,就说——“咳,盐引没有,但我这里有值二十两的牙帖。”
“哦?”看那人朝自己伸手。
徐绮只能硬着头皮又把两枚铜板递了过去。心里祈祷着能过关。
哪知对方仔细看过后,冒出一阵闷笑声,竟说:“有这种上等牙帖,小官人合该往里面请,外头这些小打小闹的,会掉了小官人身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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