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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海螺戒指的裂痕

  第八章 海螺戒指的裂痕 (第1/2页)
  
  第一节旺季里的暗礁
  
  九月的望海村被晒成了琥珀色。邮轮停靠的鸣笛声成了每日清晨的闹钟,穿着花衬衫的游客踩着发烫的沙滩涌向观星台,王大爷的海蛎子煎摊前排起的长队能绕老榕树两圈。安然站在酒店顶楼的露台上核对报表,平板屏幕上的数字像涨潮的海水般持续攀升,邮轮带来的高端客群让精品民宿的均价较去年翻了三倍。
  
  “安总,新加坡总部的视频会议还有十分钟。”赵凯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他们想把我们的生态模式推广到马六甲沿岸,让你做专题报告。”
  
  安然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红树林监测数据,叶绿素含量的曲线比上个月又上扬了15%。“告诉他们,报告里必须加陆承宇的名字。”她转身时,手腕上的银链滑到肘弯,那是陆承宇用废弃的防波堤钢筋熔铸的,链节上刻着细密的海浪纹。
  
  会议室里的冷气打得很足,安然拢了拢真丝衬衫的领口。屏幕上的董事长频频点头,当说到白海豚出现的频次时,他忽然话锋一转:“小安,总部研究决定,让你下个月回新加坡主持亚太区项目,望海村这边……”
  
  “我不回去。”安然打断他,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真皮座椅的纹路,“科普馆刚奠基,红树林的二期修复还在关键期。”
  
  “这是晋升机会。”董事长的语气沉了沉,“赵凯完全能接手望海村的运营,你该考虑更广阔的平台。”
  
  视频信号忽然卡顿,董事长的脸变成模糊的色块。安然望着窗外——陆承宇正蹲在滩涂边教孩子们辨认招潮蟹,他穿着她买的姜黄色速干衣,在一片青灰色的泥地里像团跳动的光。上周他在科普馆工地调试灯光时,被松动的脚手架砸中脚踝,现在走路还带着轻微的跛,却总说“这点疼比不过看见白海豚的激动”。
  
  “我会提交一份详细的交接方案。”安然按下挂断键,冷气顺着脊椎爬上来,冻得她指尖发麻。
  
  陆承宇推门进来时带了股海腥味,手里捧着个泡沫箱。“刚从渔船上收的章鱼,王大爷说做白灼最鲜。”他掀开箱盖,几只粉白色的章鱼正张牙舞爪地扭动,“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安然盯着他脚踝处隐约透出的淤青:“新加坡让我回去。”
  
  泡沫箱“咚”地落在地上,章鱼摔得翻了个身。陆承宇扶着桌沿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什么时候的事?”
  
  “下个月。”安然避开他的目光,看见他衬衫口袋里露出半截海螺戒指的丝绒盒——那是他昨晚说要送去刻字的,想在内壁加行“共守这片海”。
  
  “挺好的。”他弯腰捡章鱼,声音闷得像被礁石堵住的浪,“亚太区项目,多少人求之不得。”
  
  那天晚上的章鱼炖得太老,安然嚼着没味的肉,听陆承宇讲科普馆的声学设计方案。他说要在天花板装吸音棉,这样讲解时就不会惊扰到树洞里的白鹭。安然忽然想起他刚来时,蹲在榕树下测土壤酸碱度的样子,阳光落在他睫毛上的阴影,和此刻他眼底的黯淡重叠在一起。
  
  第二节防波堤上的裂缝
  
  陆承宇开始频繁地加班。有时安然凌晨醒来,身边的位置还是凉的,手机定位显示他在防波堤监测站。她去送早餐时,总看见他对着电脑上的波浪模拟图出神,烟灰缸里的烟蒂堆成了小火山。
  
  “上周的台风预警数据有异常。”他指着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曲线,胡茬在下巴上冒出青黑的一片,“我怀疑防波堤的承重结构出了问题。”
  
  安然把热粥推到他面前:“不是刚通过第三方检测吗?”
  
  “检测报告里没算邮轮停靠时的附加冲击力。”他忽然把打印好的图纸揉成一团,“我申请了重新勘察,总部说‘没必要为小概率事件浪费预算’。”
  
  安然看着他小臂上那道礁石划出的疤,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露台的触碰。那时他的手温热粗糙,现在却总是冰凉,像泡在退潮后的海水里。
  
  科普馆的钢结构框架开始吊装那天,陆承宇彻夜守在工地。凌晨五点,安然接到赵凯的电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安总,陆工他……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
  
  手术室的灯亮了四个小时。医生出来时摘下口罩,说碎骨渣差点扎进腰椎神经:“还好他坠落后下意识蜷缩了身体,估计是常年野外作业的本能。”安然隔着玻璃看他躺在病床上,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手腕上还攥着半截防波堤的结构图。
  
  王大爷提着保温桶进来时,眼眶通红:“那脚手架的固定螺栓被换过,我亲眼看见赵凯的侄子偷偷摸摸往工具箱里塞旧零件。”
  
  安然的指甲掐进掌心。上周赵凯确实提过“用闲置零件能省30%成本”,被她当场否决。她走到病房外打电话,赵凯的彩铃是欢快的海浪声,响了七声才被接起:“安总,我在跟邮轮公司谈VIP通道的事……”
  
  “明天把采购清单和施工日志送到我办公室。”安然的声音像结了冰的海面,“包括你侄子签字的领料单。”
  
  陆承宇醒来时,看见安然趴在床边,头发乱得像被海风揉过。他想抬手摸摸她的脸,却发现左手打着点滴,只好用没输液的右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耳朵:“傻瓜,我没事。”
  
  “谁说你没事。”安然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医生说你至少要躺三个月,科普馆的进度……”
  
  “进度没你重要。”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牵动了伤口,“其实摔下来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还没陪你在观星台看够星星。”
  
  窗外的白海豚忽然跃出水面,银灰色的身影映在玻璃上,像个流动的惊叹号。陆承宇盯着那片水花:“新加坡的事,你想好了吗?”
  
  安然握住他打着石膏的手,石膏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我让赵凯接手了。”
  
  “安然。”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那里有块月牙形的疤——是去年勘察观景台时被钢构划伤的,“你不该为我放弃……”
  
  “不是为你。”她打断他,指尖划过他手背上清晰的血管,“是为了每天清晨的潮声,为了孩子们追着白海豚跑的笑声,为了……”她顿了顿,喉头发紧,“为了和你一起看科普馆落成的那天。”
  
  陆承宇的眼睛亮起来,像暴雨后初晴的海面。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个东西,是枚用碎玻璃打磨的小海豚,边缘还带着毛刺:“这是从防波堤裂缝里捡的,阳光照过来会变色。”
  
  安然把玻璃海豚捂在掌心,温热的触感顺着血管蔓延到心脏。她忽然想起刚认识时,他说“好的开发是让自然和人都舒服”,原来好的爱情也是——不用踮脚,不必弯腰,像潮水漫过沙滩那样,自然而然。
  
  第三节退潮后的礁石
  
  赵凯被停职的消息传开后,望海村的空气里多了些微妙的气息。有人说陆承宇是“仗着安总的关系公报私仇”,有人说安然“为了男人不顾公司利益”。最扎心的是新加坡总部发来的邮件,说“因管理不善造成安全事故,暂停望海村所有资金拨付”。
  
  陆承宇拄着拐杖去滩涂的次数更勤了。他说要赶在台风季前完成防波堤的加固方案,每天回来时,裤脚都沾满黑色的淤泥,脚踝处的石膏被海水泡得发涨。
  
  “我导师愿意私人投资科普馆。”他把一份邮件转发给安然,屏幕上的金额刚好够完成主体工程,“他说这是‘给中国滨海生态的礼物’。”
  
  安然看着他膝盖上渗出的血迹——拐杖磨破了刚拆线的伤口。她想起上周去医院复查,医生说“再这么折腾,可能会留下永久性跛行”。她去村里的小卖部买纱布时,听见两个大妈在议论:“听说陆工以前在新加坡有未婚妻,是个华侨富商的女儿。”
  
  “难怪他对安丫头这么上心,怕是想攀高枝吧。”
  
  安然攥着纱布的手猛地收紧,塑料袋发出刺耳的响声。她转身往医院走,陆承宇的主治医生是她大学同学,见了面就叹气:“你不知道?陆承宇拒绝了新加坡最好的康复中心,说‘望海村的潮声比任何治疗仪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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