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棠棠的香,是谢哥哥的命! (第1/2页)
竹屋内的暖光被夜风吹得摇晃时,谢昭珩忽然皱起眉。
他抱着苏小棠的手微微收紧——方才还在他掌心蹭来蹭去的指尖,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发颤。
“谢哥哥?“苏小棠仰起脸,九色光雾已散,可她眼底还浮着未褪的星子,“我、我闻见苦味儿了。“她吸了吸鼻子,小手指向窗外,“像上次药园里烧符咒的苦,可更......更凶。“
谢昭珩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将苏小棠护在身后,佩剑“寒渊“嗡鸣出鞘,剑尖直指竹门。
“咔嚓!“
竹门应声而碎。
五道泛着幽蓝寒光的金锁破风而来,每一道都裹着封灵阵特有的咒文,目标精准地锁向苏小棠的天灵盖、心口、丹田——正是修者最脆弱的命门。
赤火子的身影随后踏过满地碎竹,金丹巅峰的威压如重山压下,震得梁上的烛火噼啪作响:“苏小棠,九灵莲胎现世,必引妖界垂涎、仙门争夺。
老夫以契约长老之名,封你灵识保你周全!“
“周全?“谢昭珩的声音比寒渊剑刃更冷。
他单掌按在苏小棠发顶,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半寸,“当年你说要封我父母的剑心保青冥太平,结果如何?“
赤火子的老脸一白。
二十年前那桩旧案被当众揭开,他喉间发苦——谢昭珩的父亲正是被他以“剑心过锐易招灾“为由封了剑脉,才会在妖袭时无力反抗,夫妻双双陨命。
“此一时彼一时!“赤火子咬着牙掐动法诀,金锁上的咒文亮得刺目,“她若被妖修夺了灵胎,青冥派万劫不复!“
“那便由我护她。“谢昭珩突然抬剑。
寒渊剑身上腾起三尺青焰,竟是以剑修本命真火硬撼封灵阵。
“轰!“
最前排的金锁被劈成两段,火星溅在赤火子衣袖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谢昭珩却半步未退,后背绷得像张满弓,将苏小棠完全护在阴影里:“谁要动她,先踩着我的尸体过。“
苏小棠从他臂弯里探出半张脸。
她看见赤火子脸上的狠厉,看见空中还剩三道金锁嘶鸣着逼近,突然慌了神。
她抓着谢昭珩的衣袖乱摇:“谢哥哥疼吗?
棠棠怕......“
“不怕。“谢昭珩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发顶,“闭眼睛,数到十就好了。“
可十还没数到,竹屋外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两个执法堂弟子破窗而入,手中降魔杵泛着冷光,直取苏小棠后颈——他们得了赤火子暗示,要趁谢昭珩分神时速战速决。
“唳!“
一道银光掠过。
青羽从梁上扑下,原本雪团似的身子突然拉长,半人高的虚影在月光下显形:尖喙化为利爪,尾羽根根如剑,额间银月纹烧得通红。
“灵宠化形?!“左边的执法弟子惊得踉跄,降魔杵刚举起就被青羽一爪拍飞。
金属撞击地面的脆响里,青羽的尖爪已抵上他咽喉:“伤她者,灵宠诛之。“
右边的弟子趁机绕到谢昭珩身侧。
苏小棠正缩在谢昭珩怀里,发间的糖纸被气流掀起,露出一截雪白脖颈。
他眼中闪过狠戾,降魔杵裹着罡风砸下——
“不!“苏小棠尖叫。
她突然挣开谢昭珩的怀抱,跌跌撞撞扑向青羽。
那弟子的杵尖擦着她耳侧划过,在墙上砸出个深坑,她却像没知觉似的,扑到青羽脚边,抓着他染血的衣袖哭:“别打我朋友!
青羽疼不疼?“
青羽的动作顿住。
他望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尾羽上的血珠啪嗒啪嗒掉在她肩头。
二十年了,从被修士当作玩物囚禁,到被谢昭珩捡回青冥,他从未被谁这样护过——哪怕她自己都在发抖。
“小棠!“谢昭珩急得冷汗直冒。
他反手抓住那弟子手腕,内力一震便卸了对方整条胳膊,却不敢分神看苏小棠,只能用余光确认她安全。
赤火子趁机再掐法诀。
最后三道金锁穿透谢昭珩的剑网,擦着他手臂划过,在他衣襟上割出三道血痕。
苏小棠的哭声突然拔高,她抬头看着谢昭珩臂上的血,突然停止抽噎。
她深吸一口气。
竹屋里的空气突然变甜了。
那是种比蜜饯更清润、比桂花酿更温软的香气,裹着奶香和若有若无的莲花甜,从苏小棠颈间的银锁里散出,顺着谢昭珩的鼻腔直钻心口。
他原本因强行破阵而翻涌的剑心突然一静——那些因急怒而生的裂痕,竟被这缕香气慢慢弥合。
“这是......“赤火子的法诀停在半空。
他望着谢昭珩胸口的契约印记——那枚原本因剑心不稳而泛红的印记,此刻正随着香气流转,泛出温润的玉色,“她竟以自身精魄为引,反向稳固剑修心脉?
不可能!
灵宠都做不到的事,一个傻姑娘......“
谢昭珩也愣住了。
他能清晰感觉到,苏小棠的香气像双温软的手,正轻轻梳理他紊乱的剑气。
二十年来,他的剑心第一次没有被仇恨、被恐惧填满,只余下一片澄明,像初春的溪涧,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和游动的小鱼。
“谢哥哥不疼了?“苏小棠仰起脸,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棠棠的香,能给谢哥哥止疼对不对?“
谢昭珩喉结动了动。
他弯腰将她抱进怀里,力道轻得像是捧着易碎的琉璃:“对。“他吻了吻她沾着泪痕的脸颊,“棠棠的香,是谢哥哥的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