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鼠牙带黑血,老子偏不信邪能活人! (第2/2页)
他是营地首领林渊的副手,向来以铁血著称。
看到眼前这片狼藉和人群的恐慌,他立刻皱起眉头,端起枪,试图强行介入控制场面。
“吼——”
灰尾一改之前的焦躁,稳稳地挡在苏晚和朵朵身前,对着赵班长一行人龇出利齿,喉咙里发出沉闷的警告。
它身上的毛发根根倒竖,那股子悍不畏死的凶性,竟让见惯了生死和变异兽的士兵们都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赵班长!别,别开枪!”王大夫颤抖着声音,连忙上前解释,“那个……苏晚她在救孩子!她给孩子吃了……吃了抗辐射的菜!”
“菜?”赵班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枪口微微下压,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与怀疑,“王大夫,你是不是吓糊涂了?菜能救命?还是能解这要命的辐射毒?你当我是三岁的傻子?”
他的话音未落,一个让在场所有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奇迹发生了。
只见朵朵手臂上那片原本还在溃烂冒烟的伤口,边缘的腐肉竟停止了扩散,那骇人的红肿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消退,黑色的烂肉上甚至开始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带着焦痕的血痂!
前后不过几十秒!
“这……这……”王大夫激动得语无伦次,指着朵朵的手臂,浑浊的老眼里迸发出狂喜的光芒,“结痂了!真的结痂了!”
周围的幸存者们先是死寂,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哗然声,他们看着朵朵手臂上的变化,又看看苏晚,眼神从恐惧变成了震惊,再从震惊化为了难以置信的狂热。
连刚才还满脸冷笑的赵班长,此刻也彻底僵在了原地,嘴巴半张着,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他死死盯着那片正在愈合的伤口,喃喃自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苏晚趁着众人被震慑住的空档,迅速冷静下来。
她知道,危机还未解除,地道里绝不止一只烬鼠。
她一把将旁边惊魂未定的小哑巴拉了过来,用眼神示意他看向地上烬鼠的尸体。
小哑巴虽然不能说话,但心思剔透,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苏晚迅速下达指令,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有力:“用这些骨刺,把墙板上的麦秆编起来,快!”
她指的是烬鼠身上那些比钢铁还要坚硬的骨刺。
小哑巴立刻行动,和几个反应过来的幸存者一起,用烬兽的骨刺作为针,飞快地将散落的麦秆墙板穿刺、编织成一张简易却布满尖刺的刺网。
“铺在洞口!”
刺网刚刚盖住那个黑漆漆的地道口,又有几只烬鼠“吱吱”尖叫着向上猛钻。
它们一头撞在麦秆刺网上,锋利的骨刺瞬间刺穿了它们的身体,将它们牢牢地钉在了网格之间。
黑色的毒血汩汩流出,渗入下方的土壤,却诡异地没有腐蚀地面,反而像是被大地吸收了一般,消失无踪。
苏晚的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心中了然——是空间在自动吸收这些逸散的能量。
她重重地喘息着,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转头对已经把她当成神人看待的王大夫低声说道:“王大夫,告诉他们,这是我妈传下来的方子,一种草药,专门克制这种鼠毒。”
她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语气笃定无比,仿佛这真的只是一个碰巧奏效的祖传偏方,而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
王大夫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被天边的一抹微光撕裂。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穿过人群,无声无息地走到了苏晚面前。
他一出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连赵班长都立刻收敛了所有表情,恭敬地垂首。
是林渊。
营地的最高统治者,那个以一己之力在这片废土上建立起庇护所的男人。
他左边眉骨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清冷的晨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如同盘踞的蜈蚣。
林渊没有说话,他径直蹲下身,目光锐利如鹰,先是仔细检查了一下朵朵手臂上那已经完全结痂的伤口,然后,他的视线缓缓上移,落在了苏晚因为情急而没来得及完全藏好的、指尖还残留着一小片微微发光的菜叶上。
他伸出手指,指尖在触碰到那片菜叶的瞬间,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
“你这东西……”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是哪来的?”
在他指尖轻触菜叶的那一刹那,一股微弱到几乎无法被察觉的源能波动一闪而过。
他察觉到了,但他没有说破。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抱着女儿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紧。
眼前的危机似乎暂时平息,但这个男人深邃的目光,却比成百上千只烬鼠更让她感到彻骨的寒意。
她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正要开口解释,怀里的朵朵却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嘤咛。
刚刚褪去红肿的小脸,此刻又泛起了一片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变得微弱而滚烫。
苏晚心中警铃大作,立刻伸手探向女儿的额头。
那股透过掌心传来的灼人热度,让她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毒素被压制了,但更凶险的考验,似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