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第1/2页)
淄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晴天了。
接到桑非晚的电话时,桑得榆刚刚和慕尔迟提了分手。
他们在一起一年,分手却只需要一个电话,比见一面还简单。
挂电话前,慕尔迟说:“你听起来,像松了一口气。”
桑得榆垂下眸子,看着雨水顺着雨伞滴滴答答地滴在水洼里,说:“你也一样。”
慕尔迟在电话那头,哂笑一下:“这就是我们不能一直走下去的原因吧。”
两个理智的人,花费了一年时间依旧没有温暖彼此的心,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她尊重他,但她不在乎他。
桑得榆听着雨声微微出神,看了下屏幕还亮着,叹了一口气,说:“对不起。”
俗套的分手情节,慕尔迟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里飘来:“没想到这剧情会发生在你我之间。”
桑得榆怔怔地盯着雨伞边缘。她是真心的跟慕尔迟道歉。走到这一步,责任在自己身上。
慕尔迟一直配合她进退有度,有度到两人客气到疏离。桑得榆不知道除了对不起三个字,还能有什么词汇能表达自己的愧疚。
这一阵的雨声格外的大。慕尔迟的声音在雨声中飘过来:“我们在一起的一年,榆儿,我感觉你总是很累,把自己的时间填得满满的,你太累了。我想分担,但是很遗憾。”
桑得榆手指用力地握着伞柄,抬头望向伞外的雨幕:“对不起。”
“榆儿,别总道歉,分手了,我们还是朋友”慕尔迟说,“再继续道歉,让我一个大男人无地自容了。”
慕尔迟的理智一直是桑得榆选择他的首要原因,工作、家庭、涵养也是老人眼中最好的选择。
不像有的人...
“不要把全部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至少我还是不够理智,不够理智地对待女朋友心里始终抹不去一个人。”
桑得榆一惊:“你是...”她没有勇气问出口,雨又大了,把周围的空气都挤走了,胸口闷得厉害。
路上的车与人都加快了速度,雨水像是瀑布一样从天空倾泻下来。桑得榆的伞随着雨声有些颤抖。
屏幕依旧亮着,两人谁都没有开口。慕尔迟大概听到了桑得榆这边的雨声越来越大:“我只问最后一个问题,他是谁?”
已经有三年时间没人问她关于他的事情了,好像他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不会有人问她这个问题。为了保护她,为了让她忘记这个人,这段事情。像是一个禁地,亲朋好友都护着她离禁地远远的。
桑得榆撑着伞沿着路开始像小区走,雨声激烈,只有她撑着一把伞在行走,她说:“死了。”
像是忘川河边的游魂,桑得榆重复地回答着:“他早就死了。”
慕尔迟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桑得榆感觉回家的路怎么这么远,还在神游的桑得榆被桑非晚的电话唤回了神。
桑得榆快走几步,走进小区大堂,收起伞,接通电话。
“姐,在家吗?这雨也太大了!”桑非晚埋怨着天气询问。
桑得榆:“刚到。”
桑非晚激动地说:“我进总决赛了,下周四一定要来看。”
桑非晚一直迷恋篮球,现在在淄理工读大三,没想到篮球队一路杀到了市篮球联赛。
桑得榆被桑非晚的开心感染到,笑着答应。桑得榆还在开心地分享打篮球的趣事,最后小心地问了一句:“姐,打四进二时,在篮球馆看到一个人,长得好像石头哥。”
桑得榆眼里的神采没有了,微笑的嘴角固定在那里,耳边都是那句“像石头哥。”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出来的邻居笑着跟桑得榆点头。桑得榆开口:“他早就死了,不会是他。”
桑非晚看着被保持中的通话,嘀咕着:“可不是你一直说他不可能死吗?唉,我就不该提。”
桑得榆走进电梯,机械得按上3。电梯开始上行。
电梯很快到达3楼,桑得榆回到家里,站在阳台上:“不管是不是他,六年时间,他和他的家人全部撤离我的世界,只有同学的朋友圈的悼念,他真的死了。”
窗外的雨,让人烦躁。桑得榆伸手拉上窗帘,看到楼下雨幕中一辆加长豪车亮着车灯,前面站着一位撑着雨伞的男人,抬头看着上面。
桑非晚听着姐姐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知道自己提起这个话题惹姐姐不开心,就说:“也是,都好几年了,可能我认错了,那人还西装革履的,在篮球馆穿这样不是赞助商就是市领导,仔细一想也不是石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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