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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争护

  014 争护 (第1/2页)
  
  清晨。
  
  温照影刚放下玉筷,青禾就捧着竹篮进来了。
  
  竹篮里的账册码得齐整,最上面那本烫金封皮的是总账——顾客州只看这个。
  
  青禾往篮底塞附页时,特意用蓝布帕子垫了三层,免得翻动时发出声响。
  
  “夫人,西边绸缎庄的账到了。”青禾把篮子放在案上。
  
  温照影没接话,先捻起总账翻了两页。
  
  朱砂批注的数字密密麻麻,营收增三成,支出增两成,连她都得承认账面做得漂亮。
  
  指尖滑到“采买新货”那页时,她忽然停住——上月十五的金线采买量,比往常多了一倍,记的却是普通丝线的价。
  
  “青禾,”她声音轻得像呵气,“去账房说一声,我要上月采买的商号帖子。就说……我想看看新丝线的花样,好给玉柔夫人绣个荷包。”
  
  青禾刚走到门口,又被她叫住:“顺便问问,上月十五是谁当值。”
  
  等青禾的脚步声远了,温照影才把竹篮往怀里拢了拢。
  
  篮底的附页被她指尖顶得发皱。
  
  那是她让人按时辰抄的流水,十五那日的送货时辰标着“未时三刻”,可她分明记得,那日暴雨,商号午时就歇业了。
  
  刘管事捧着帖子进来时,袍角还沾着泥,想来是从家里被叫来的。
  
  温照影翻帖子的动作慢,每页都停够三息,直到翻到十五那日,才抬眼:“‘锦绣阁’?我怎么记得这家的门板都卸了?”
  
  刘管事的喉结滚了滚:“是、是‘锦绣堂’,小的笔误……”
  
  “笔误?”温照影把帖子往案上一放,笑着质问,“可这印章,是锦绣阁的旧印。我爹在时,最恨采买用废印做账——他老人家查出来的,最轻也是杖二十赶出去。”
  
  最后那个“去”字刚落,刘管事“咚”地跪了,膝盖砸在青砖上的声响,震得青禾都颤了颤。
  
  温照影没看他,指尖在附页的“未时三刻”上戳了戳——她赌对了,刘管事这种老油条,怕的不是她,是故主留下的规矩。
  
  “备车。”她把附页折成帕子大小塞进袖中。
  
  “去绸缎庄。就说我要选块墨色料子,给夫君做秋袍。”
  
  青禾刚要掀帘,又被她按住:“先去库房借钥匙,说要取去年的旧料子比对花色。”
  
  马车停在绸缎庄后巷时,雪珠子正往下落。
  
  温照影抬手接了接春雪,清明时,这雪也该停了吧。
  
  温照影裹紧披风,借着青禾跟掌柜说话的功夫,从侧门溜进了库房。
  
  货架上的绸缎码得齐整,最上层的苏绣还带着新浆的硬挺,可她指尖刚触到第三排的墨色料子,就顿住了。
  
  这手感发沉,是放了半年以上的旧料。
  
  她猛地掀开料子下摆,内侧果然有去年春日特供的记号。
  
  她抬眼,正见掌柜站在门口看着她。
  
  “掌柜怎么也进来了?”
  
  温照影转身时,鬓边碎发上沾了点雪,看着倒像受惊的模样:“我正想问问,上月新货账里记的墨色料子,怎么摸着像旧的?”
  
  掌柜的脸瞬间白了,手忙脚乱去扶货架:“是、是新到的批次,和去年的样子像……”
  
  “哦?”
  
  温照影的指尖在“春”字印上蹭了蹭,雪水把印子洇得更清楚了:“可这记号,不是年年不同吗?是我记错了?”
  
  她话音刚落,掌柜的腿一软,差点撞翻货架。
  
  温照影不作声,抱起那块料子:“这料子我要了,掌柜觉得,可衬夫君?”
  
  掌柜声音都打颤:“夫人,前面有些更好的……”
  
  温照影呵气轻笑:“我可不是在和你商量。”
  
  他采购“新货”用的钱是顾客州的,做假账是对付她的。
  
  若是让顾客州发现,可就大事不妙了。
  
  回府时雪大了些,刚过垂花门,就见顾客州站在廊下。
  
  他看见她怀里的料子,挑眉:“又去哪野了?”
  
  温照影把料子往他怀里一塞,指尖顺势拂去他肩头的雪:“给你选秋袍料子呢。你看这暗纹,配你马场的新马正好。”
  
  顾客州掂了掂料子,笑了:“还是你懂我。”
  
  温照影垂着眼笑,睫毛上的雪珠簌簌往下掉。
  
  青禾跟在后面,看见夫人袖口的纸角露了半寸,又被她不动声色塞了回去。
  
  而被顾客州捧在怀里的墨色料子,下摆内侧的“春”字印,正被他的指腹无意识摩挲着。
  
  两日后。
  
  青禾面带微笑,故作神秘地凑到夫人身边:“夫人,你猜怎么着?”
  
  “嗯?”温照影逗逗她。
  
  “夫人这招借刀杀人妙啊!姑爷亲自把掌柜和管事的料理了!现在管事的,又是咱温家的老人!”
  
  青禾不禁感叹:“夫人困于宅院太屈才!”
  
  温照影绣着秋袍,点头笑笑:“会的,该是我的,都会抢回来。”
  
  可她下一秒便收敛笑容,这招是险胜,赌顾客州会觉得她不知情,可她这夫君不是一般的精……
  
  翌日。
  
  江闻铃派了仆从到府内,说是要取药膳给玉柔夫人用,温照影想着与其给方子,不如自己亲手熬,更有诚意。
  
  可温照影刚把药碗递给青禾,就听见院外传来兵器相撞的脆响。
  
  她掀帘出去时,正撞见江闻铃的剑鞘扫过顾客州的肩膀,险些要见血。
  
  “住手。”她往前两步,拦在两人中间。
  
  她看向江闻铃,眼神复杂,江伯伯走后,他好像变了个人。
  
  顾客州反手攥住江闻铃的剑鞘,指节在鞘上掐出红痕:“怎么?成平侯刚承袭爵位,就敢闹事了?”
  
  他另一只手突然扬起来,原是要去扯江闻铃的衣领,却在看见温照影时,猛地转向她,“夫人?”
  
  江闻铃的剑尖离顾客州的咽喉只剩半寸,却在听见“夫人”二字时顿了顿。
  
  “你这孽畜……”江闻铃突然收剑,剑鞘“当啷”砸在地上,“我原是想问问太医的药膳方子,表哥却以为我要抢人?”
  
  “抢人?你真是好生幼稚。”顾客州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戾气,“你敢吗?”
  
  江闻铃看向她时,一分心,竟被顾客州一脚踹在胸口!
  
  这一脚又快又狠,他踉跄着后退,撞在廊柱上,喉间涌上腥甜!
  
  “顾客州!”温照影紧张得皱眉,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对他发火,“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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