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女王回忆：霍夫曼领陨 (第2/2页)
她没有丝毫的羞怯，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献祭般的决绝！
“看看我…阿风…你看看我…”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破碎的诱惑和深入骨髓的绝望，“只要你点头…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永远都是…放过我父亲…求你了…”她甚至试图去碰触鶴风垂在身侧的手。
见他没有反应凯莎开始嘶吼“鶴风！你看！你要我！我给你！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一切！”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和极致的诱惑，泪水混合着屈辱在她脸上肆意流淌，“只要你放了我父亲！我发誓！我凯莎此生此世，就是你的奴隶！你的玩物！”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随时随地！我绝不反抗！只求你……只求你给我父亲一条活路啊！！！”
她几乎是嘶吼出最后的话语，身体因为寒冷和极度的屈辱而剧烈颤抖。
周围的士兵，包括鶴风的亲卫，都依旧保持背对的姿势。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和尴尬。唯有鶴风，他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太阳穴青筋暴起。
他强迫自己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地落在她赤裸的身体上，而是死死地盯着她那双充满绝望、疯狂和最后一丝乞求的眼睛。
那具曾被他温柔拥抱、无比珍视的身体，此刻以最屈辱的方式呈现在他面前，成为交易的筹码。
这比任何刀剑都更深刻地刺伤了他。但他心中的天平，一边是私情和眼前爱人破碎的尊严，另一边是王命、军纪、十万将士的信任和整个战争的大局。
以及最重要的，他的梦想，“和平”，结束大一统战争，平定诸侯，让天使文明永不再受战乱之苦。
让天使幼儿不用像他的亲生父母一样死去，后者，重于泰山！
他眼中的最后一丝不忍被更深的冰冷覆盖，那是一种为了保护更重要的东西而不得不亲手碾碎美好的残酷决断。
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再次挤出那冰冷如铁、毫无转圜余地的十个字。
“王命不可违，将士不可负。”
“带她走。”鶴风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是对身边的女卫兵说的。
两名女卫兵眼中也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迅速上前，用一件备用的披风粗暴地裹住凯莎赤裸颤抖的身体，强行将她架起拖离。
“鶴风——！！！”被拖走的凯莎，最后爆发出的不再是哀求，而是如同受伤雌兽般的、充满滔天恨意和诅咒的尖啸！
那声音穿透云霄，饱含着被彻底背叛、尊严被彻底践踏的绝望与疯狂！
“你这个冷血的畜生！魔鬼！我恨你！
我凯莎发誓！只要我还活着！
只要我活着一天！必让你血债血偿！
让你和你效忠的腐朽天宫！永坠地狱！
我诅咒你！诅咒你永远得不到所爱！
诅咒你众叛亲离！不得好死！
鶴风我要杀了你！
我凯莎与你不死不休——！！！”
那恶毒的诅咒，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鶴风的耳中，刺入他的心脏。
他站在原地，像一尊冰冷的石雕，任由那充满恨意的声音在废墟上空回荡、消散。
他看着被强行拖走的凯莎那充满怨毒、再无一丝旧情的眼神，心中那个关于“战争结束后再去哄回来”的天真幻想，被彻底击得粉碎。
后来，押送队伍被凉冰率领的死士突袭，凯莎被救走。消息传回天城，华烨震怒于在胜利前夕竟还有人敢挑衅天宫权威。
为了震慑所有潜在的反抗者，他悍然下令，在天使之城最中心的广场上，以最古老、最公开的方式——断头台，处决了霍夫曼公爵，断头台斩首！
当鶴风得知这个消息时，他正在处理军务。手中的笔瞬间折断，墨水在文件上洇开一大片污迹。
他闭上了眼睛，久久未发一言。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和凯莎之间，那最后一丝微弱的、或许可以被时间抚平的裂痕，被霍夫曼公爵滚落的头颅和喷溅的鲜血，彻底浇灌成了深不见底、流淌着熔岩的仇恨深渊！
再后来，便是梅洛星的起义烽火。对立战争爆发。曾经的爱侣，成了战场上最致命的对手。
几千年的厮杀，她指挥的天刃军团无数次击溃他的部署，他率领的第二军团也无数次屠戮她的姐妹袍泽。
他们手中的剑，都曾无数次指向对方的核心。
爱有多深？早已被血与火、背叛与复仇的灰烬彻底掩埋。恨就有多深？
深到只恨不能立刻将对方挫骨扬灰，让他/她在无尽的痛苦中彻底消亡！
现实：怒海·战场
“报告！鶴风第二军团锋矢阵型已突破外围火力网！正高速向我核心区域突进！”
“速度极快，目标明确指向天刃号！”副官急促的声音将凯莎从那段血淋淋的回忆中惊醒。
眼前，鶴风的旗舰如同复仇的彗星，冲在最前端，他身后那二十五万沉默而精锐的第二军团，如同附骨之疽般紧随其后，撕开了女天使精心布置的伏击圈一角！
那悍不畏死的冲锋姿态，那精准到可怕的战术执行，无不彰显着“战神”鶴风的决绝与力量！
凯莎猛地从王座上站起！
湛蓝的眼眸中，最后一丝因回忆而产生的波动被彻底焚毁，只剩下比宇宙深寒更冰冷的杀意和属于天刃王的绝对威严！
霍夫曼父亲滚落的头颅、自己那屈辱献祭的身体、鶴风那冰冷无情的十个字、几千年来姐妹们在男天使屠刀下发出的惨叫……
所有的恨意如同沸腾的岩浆，瞬间冲垮了一切！
她看着那艘越来越近的旗舰，看着那冲在最前如鬼魅一般虎入羊群屠杀她麾下姐妹的身影，同样燃烧着战意的银灰色眼眸！
“鶴风……”凯莎的声音如同万载玄冰碰撞，带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恨意和滔天的战意。
响彻天刃号舰桥：“来得好！新仇旧恨，今日就在这怒海，一并清算！”
她猛地挥手，指向那支撕裂星空的锋矢：“天刃军团！变阵！‘神圣壁垒’！”
“给我把他——钉死在这里！”
“杀了！！！———鶴风！！！”
不为别的，不是私人恩怨，而是为女天使除去天宫最强的爪牙！鶴风必须死！
怒海之上，宿命的对决，轰然引爆！昔日的爱人，今日的仇敌，带着足以毁灭星辰的恨意，悍然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