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青铜齿轮的时间禁锢 (第2/2页)
　　
　　“主根在三天后...“张判官的声音突然变得多重混响，他的白大褂下摆竟长出密密麻麻的脊椎骨节。那些骨节带着青铜齿轮的咔嗒声，组成个新的罗盘嵌进他腹腔。当最后一块齿轮归位时，我手中判官卡突然自动折叠，化作七枚燃烧的鳞片嵌入我后颈。
　　
　　剧痛让我眼前一黑，但倒地前最后瞥见的画面让我血液倒流——电视屏幕里的“我“突然睁开和我相同的湮灭之瞳，而冷冻柜里的“我“此刻正坐起身，腐烂的手指正轻轻抚摸腹部的鳞片胎记，那里浮现的北斗阵列，和我怀中逆向旋转的青铜齿轮完全重合。
　　
　　张判官的金属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他伸手抓住自己扭曲的脖颈，喉管里挤出的声音像是三十七个人同时在说话：“你还不明白吗？每个时刻的你都在...啊！“他的话被突然窜起的翡翠火焰打断，那些火焰来自他腹腔的青铜罗盘，火焰中浮现出林小雅的脸——她脖颈上的银锁正在渗出紫血，锁眼处伸出半截婴儿手指。
　　
　　我的手指深深掐进沙发缝隙，木刺扎进掌心的痛楚让我勉强保持清醒。当第一缕真实阳光穿透时间禁锢的裂缝时，我看见张判官身后凝结的雨滴里，藏着个不断变换的日期——1949.03.17、1987.07.23、2012.12.04，以及三天后我生日当天的凌晨三点十七分。
　　
　　“那孩子...“张判官突然用和我完全相同的声线开口，他指着电视屏幕里正在分娩的虚影，“从你戴上判官卡那刻起，她的心跳就和你的...“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冷冻柜方向传来玻璃炸裂的巨响，无数嵌着婴儿指纹的翡翠碎片朝我们奔袭而来。
　　
　　我抱着青铜齿轮翻滚躲避的瞬间，瞥见张判官的右耳耳环突然爆裂，1949年的刻字化作血雾在空中凝成新的符咒。符咒印在翡翠碎片上的刹那，所有碎片突然在空中拼出个青峰寺地宫的全息投影，投影中央的北斗阵列正在渗出带着鱼腥味的黏液，黏液里浮着半张林小雅十七岁生日时的照片。
　　
　　张判官的脊椎突然发出齿轮过载的咔嚓声，他整个人像被无形的手拉扯般扭曲变形。当他的身体彻底转成逆向角度时，我看到他腹腔的青铜罗盘上，那个日期赫然跳转到了三天后的凌晨三点十七分——而此刻怀表显示的时间，距离那个时刻还剩七分三十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