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师尊 (第2/2页)
　　
　　若水长老率先迈步，她紧随其后，刚跨过门楣，周遭景象便骤然倾覆——
　　
　　方才的路径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冰川雪原。
　　
　　寒风卷着雪粒呼啸而来，刺骨的寒意直往骨髓里钻，连识海都被冻得阵阵发沉。洛晴打了个寒颤，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指尖的温热刚将其融成水珠，尚未滴落，竟在半空凝成了细碎的冰晶。她望着掌心的冰粒，恍惚间疑心自己是否还在孤止峰。
　　
　　“往后，你便在此处修行。“若水的声音裹着风雪传来，清冷依旧。
　　
　　“是，师尊。“洛晴行礼，目光扫过空旷的雪原，终究忍不住问，“只是...弟子不知可有师兄师弟？“想起师尊冷若冰霜的性子，她暗自揣测，同门或许也是这般疏离模样。
　　
　　若水侧身看她，眸中似有冰晶流转：“我素来不喜收徒，你是第一个。此次亲传选拔本不欲去，是宗主说有块'恨骨绝佳'的料子，让我来瞧瞧。“她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锐利，“我一向严苛，你可受得住？“
　　
　　洛晴仰头迎上她的目光，银发在风雪中飞扬，唇角扬起一抹清亮的笑：“求之不得！“
　　
　　若水轻笑一声，身影竟在风雪中渐渐淡去，只余下声音在空谷中回荡：“既如此，便先寻我吧。两个时辰内，找到阵眼，方能离开此处。“
　　
　　话音刚落，又添了句冷冽的补充：“若找不着，今夜便不用睡了——去把孤止峰的千级石阶都扫干净。“
　　
　　风雪卷走最后一丝余音，只留洛晴立在原地。她望着茫茫雪原，心头泛起一丝茫然——阵法一道，本就不在她的修习范围内。
　　
　　正蹙眉思索时，脚下忽然传来剧烈的震动，积雪如浪涛般翻涌。
　　
　　“雪崩？“洛晴低呼一声，来不及细想，提剑便向侧方的冰崖跃去。
　　
　　剑光划破雪幕，堪堪避开倾泻而下的雪流，她落在一块突出的冰岩上，望着身后被积雪吞没的谷地，忍不住苦笑：“真是位'好'师尊啊。“
　　
　　一个时辰后，洛晴踏着冰封的湖面前行。原本整齐的银发早已散乱，几缕湿发冻成冰丝贴在颊边，衣袍上添了数道被冰棱划破的口子，渗出血迹又迅速凝结成霜。
　　
　　她渐渐摸出些门道——这雪原幻境里，藏着不少刻意刁难的雪怪。起初她还提剑迎战，几番缠斗后才发现，这些怪物看似凶猛，实则不堪一击，纯粹是来消耗她灵力与体力的。后来再遇，洛晴干脆转身就跑，省下力气专心寻阵眼。
　　
　　可一个时辰过去了，她绕着冰川转了数圈，眼前除了冰峰、雪谷、冻湖，再无其他。洛晴停在湖心，望着漫天飞雪忽然怔住：这幻境广袤无垠，怎可能在两个时辰内找到阵眼？莫非是道无解的难题？
　　
　　念头刚起，又被她自己推翻。师尊既出此题，必然有其深意。她想起曾在古籍上见过的只言片语——阵法无论繁复简单，必有生门死门，而阵眼，往往藏在最不起眼之处。
　　
　　正思忖间，洛晴忽然原地坐下，竟是闭目冥想起来。
　　
　　反正一时半会找不到头绪，不如先想想，如何能快速扫完那千级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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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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