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星舰的族长 (第1/2页)
当那朵承载着“未完待续”的星轨之花在掌心绽放时,林星的孙子忽然咯咯笑了起来。他眉心的纹路骤然亮起,千万道流光从归墟之壤的各个角落涌来——那是所有界域幼灵的呼应。它们像被风吹动的萤火,盘旋着落在新破土的界域种子周围,用稚嫩的法则之力编织出一层透明的茧。
茧上渐渐浮现出模糊的图案:有游猎族骑着星兽追逐极光的剪影,有晶轨族在能量漩涡中锻造新法则的侧影,还有夜行者族的影子与白昼交织的轮廓。最奇妙的是,图案里的每个生灵都长着两双眼睛,一双望向已知的星轨,一双凝视着空白的迷雾。
“这是‘共生瞳’法则的雏形。”记忆之树的树洞里传来铠甲老者的声音。他的青铜甲片已褪去大半锈迹,露出底下流转着星轨光泽的金属。这些年他总爱蜷在树洞里,像守着古老秘密的图腾,偶尔开口,说的都是界域初生时的故事,“宇宙最早的生灵,都是用两双眼睛看世界的——左眼记取传承,右眼收藏未知。”
话音未落,那枚界域种子突然剧烈震颤。透明的茧裂开一道缝隙,从中飘出无数细小的光粒,落在归墟之壤的每个种族手中。游猎族的萨满握住光粒时,掌心的兽痕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一只衔着星轨碎片的银狼;归墟族的巫祝指尖的光粒凝成星图,上面多出了无数从未标注过的星座,每个星座都对应着某个生灵未说出口的愿望;就连虚虫族的净化丝,也开始能编织出“愿望的重量”——那些过于沉重的期盼会被织成星砂,轻轻撒向星轨的溪流。
林星的孙子追着光粒跑到星轨溪流边,看见水面上漂着一片特殊的记忆之叶。叶子上没有文字,只有一道不断分叉的轨迹,像极了小星芽日志里画的航线图。他伸手去捞,叶子却突然化作一道光门,门后传来熟悉的笑声——是序章号的船员们。
“小家伙,敢不敢来帮我们一个忙?”小星芽的声音从光门里传来,带着星轨风沙的粗糙质感。这些年她的头发已染上界域幼灵的光泽,眼角的细纹里都嵌着星尘,“空白界域的尽头,有个‘法则旋涡’,所有未成型的法则都在那里打转,我们需要有人能听懂它们的语言。”
光门里伸出一只手,手腕上戴着用可能性结晶串成的手链,正是当年晶轨族老工匠锻造的“可能性结晶”。林星的孙子毫不犹豫地握住那只手,瞬间被拉进了序章号的船舱。驾驶舱的舷窗外,空白界域已不再是单调的白,而是像被打翻的调色盘,四处浮动着未凝固的色彩——那是界域幼灵们尚未确定的形态。
“看那里。”驾驶座上的夜行者斥候指着舷窗外一团紫色的漩涡,“三个月前它还是金色的,昨天突然变成紫色,因为有个归墟族的老者对着它哭了一场。”他调出全息影像,画面里一位白发老者正对着漩涡低语,那些被星轨寄存的“沉重记忆”从他眉心飘出,融入漩涡后,金色便一点点褪成了温柔的紫,“原来法则会记住情绪的颜色。”
序章号穿过漩涡时,林星的孙子突然捂住眉心。那些界域幼灵的声音像潮水般涌入脑海——它们在争论“遗忘法则”是否该有期限。有的说“寄存的记忆必须归还,否则会变成界域的负担”,有的说“有些沉重本就不该属于个体,星轨替我们保管,是宇宙的温柔”。
“为什么不能让每个生灵自己选择?”他脱口而出。话音刚落,漩涡突然平静下来,紫色的光晕中浮现出一枚沙漏,沙漏的沙子一半是星轨的银白,一半是生灵的肤色。“这是‘选择沙漏’!”晶轨族少年惊喜地拍手,“沙子漏完前,想取回记忆的可以随时召唤,不想取回的,就永远化作星轨的养分!”
漩涡里突然飞出无数光带,缠绕在序章号的船舷上。每条光带都写着一个名字,有些是早已消逝的种族,有些是刚刚诞生的幼灵。小星芽认出其中一条光带上的字迹,那是当年在终焉界域牺牲的探索队队长留下的——“原来我们从未真正离开,只是变成了法则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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