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血字诅咒:京兆府吏,当逐一赴死 (第2/2页)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得不成样子,眼神里满是被恐惧淹没的慌乱与绝望,声音带着哭腔的哀求:“您可一定要救下官!”
随即,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却依旧止不住声音发颤:“现在能救下官的,也就只有您了!”
厅内气氛凝重,孙象白心里满是疑惑,悄悄侧过身,用手肘轻轻顶了顶身旁的余孝颉,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喃喃:“刘府尹这是得罪谁了?竟慌成这副模样,连命都快保不住了?”
余孝颉眉头紧锁,闻言也附耳低声猜测:“莫不是得罪了太师、太傅吧?”
话音刚落,他又轻轻摇了摇头,自己先否定了这个猜想:“也不对呀,但凡真的得罪了那两位,怕是早就直接将刘府尹下狱问罪了.....”
高炅站在一旁,也将两人的私语听在耳中,眉头微蹙,顺着话头低声补充道:“而且刘府尹向来行事谨慎,凡事都懂得进退分寸,绝无那种可能的....”
三人目光交汇,皆是一脸了然,随即齐齐缓缓点头,却又愈发的疑惑。
陈宴朗声吩咐:“上壶热茶来!”
话音落下,便扶着刘秉忠的胳膊,径直拉着他往方才对弈的案几旁走去,将人按在另一侧的坐榻上坐下。
自己则在对面落座,语气放缓了几分,带着安抚的意味:“老刘,莫急莫慌,坐下来慢慢说。”
陈某人也好奇,是什么让堂堂京兆尹,给吓破了胆的.....
而得罪大冢宰爸爸二位的可能性,是第一个排除的!
老刘同志最快趋利避害了!
热茶很快被衙役端上桌。
刘秉忠双手捧着茶碗,指尖感受着瓷壁的暖意,猛灌了一大口热茶,滚烫的茶汤顺着喉咙滑下,总算压下了几分心口的慌乱。
他缓了缓气息,眼神依旧带着惊悸,看向对面的陈宴,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大人,近来京兆府.....好似被下了某种诡异至极的诅咒。”
陈宴也端起自己的茶碗,浅啜了一口热茶,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追问:“什么诅咒?竟能让你慌成这般模样?”
刘秉忠猛地放下手中的茶碗,胸膛微微起伏,脸上血色未复,眼神里满是后怕,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惶:“大人,此事要从半月前说起.....”
“彼时京兆府官署的正厅梁柱上,不知被何人用鲜血写下了一行字——‘京兆府吏,当逐一赴死’。”
他咽了口唾沫,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袍下摆:“下官起初只当是市井无赖或是心怀不满的小吏装神弄鬼,故意捉弄官署,便让人将血迹擦洗干净,只吩咐手下暗中查探,并未太过放在心上。”
“毕竟京兆府执掌京畿治安,难免得罪些宵小之辈,这般恐吓伎俩也并非首次。”
陈宴端着茶碗的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眨了眨眼,语气平静地追问:“然后呢?”
刘秉忠倒吸一口凉气,声音瞬间拔高又猛地压低,浑身止不住地颤栗,“自那行血字出现后不过三日,韩参军便在处理公务时,毫无征兆地倒在案前,当场没了气息!”
“仵作查验后,竟查不出任何死因,只说像是魂魄离体一般。”
“下官当时心底已有些发毛,却仍强自镇定,只当是韩参军身有隐疾。”
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语气愈发急促:“可谁曾想,不过五日,张参军又在府衙后院散步时,突然栽倒在地,同样是顷刻毙命,死状与韩参军一模一样!”
“而就在方才,”刘秉忠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里满是绝望,“李少尹刚到府衙,前一刻还在叮嘱属下值守事宜,下一刻便直直跌倒,没了鼻息!”
“短短半月,三位同僚接连殒命,全是毫无征兆、查无死因,完全应了那血字的诅咒!”
“大人,这绝非巧合,定然是那诡异的诅咒在作祟啊!”
陈宴听完,脸上并无半分悚然,反倒微微挑眉,带着几分不以为然:“你堂堂京兆府尹,执掌京畿刑狱这么多年,办过的凶案诡案不计其数,怎么还能被‘诅咒’这种虚无缥缈的说法吓到?”
随即,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声音沉稳有力:“世间哪有什么诅咒?”
“不过是凶徒故弄玄虚,用邪祟之说掩盖杀人真相罢了。”
“那三位接连殒命,看似诡异,内里必定藏着人为的阴谋,这其中定然有凶徒在暗中作祟!”
刘秉忠用力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苦涩与无奈,沉声反驳道:“大人有所不知,下官起初也这般认为,可这实在蹊跷到了极点!”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力:“韩参军出事时,他的属下就在对面案前办公,亲眼看着他突然捂住胸口,倒在竹简上没了气息,整个过程不过一呼一吸之间,根本无人靠近.....”
“张参军是在府衙后院散步,周围还有三名巡逻的衙役,众人眼睁睁看着他脚步一软栽倒,别说凶手了,连个可疑的影子都没有....”
“至于李少尹,更是在府衙门口,一众值守衙役的眼皮子底下出事的!”
“更诡异的是,”刘秉忠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颤音,“前两具尸身,仵作都仔细查验过三遍,身上没有任何刀伤、毒斑,连一丝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更找不到半点凶徒留下的凶器或是痕迹。”
“就好像.....就好像真的是被无形的力量夺走了性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