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鸾的洞察 (第2/2页)
　　
　　“苏木，”青鸾的目光没有离开骨笛，它的意识流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此‘器’，非凶煞。”
　　
　　“什么？”秦无涯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动静还不算凶煞？那疯婆娘（林母）家的留声机跟它比，简直就是小夜曲！”
　　
　　他指着周围依旧在肆虐的鬼哭风声、毒针鸟鸣和诅咒雨滴。
　　
　　“表象。”青鸾的意识流依旧沉静，如同在剖析一件精密却出了故障的古物，“其声，本应沟通天地，引风唤雨，抚慰山林，滋养万物生灵。此乃其本源之‘善’。”
　　
　　它的视线仿佛穿透了骨笛狂暴的外壳，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然，其本源之‘声’，已被污染、扭曲。”
　　
　　“污染？”我捕捉到关键。
　　
　　“嗯。”青鸾的意识带着一丝冰冷的痛惜，“充斥此谷的…非自然之音。粗暴、冰冷、充满破坏与割裂的异响。”
　　
　　它所指的，显然是工业噪音——钻机、爆破。
　　
　　“这些‘污染’之音，粗暴地撕裂了山谷固有的和谐共鸣，侵染了骨笛沟通天地的纯净‘频道’。”
　　
　　“就像…清泉里倒进了墨汁和毒药？”秦无涯试着理解。
　　
　　“更甚。”青鸾的意识流变得冰冷，“污染扭曲了共鸣。滋养万物的和声，被异化为诱发原始恐惧与疯狂的毒药。守护者…迷失了。”
　　
　　它终于看向我，琉璃眼眸中映出骨笛幽冷的轮廓。
　　
　　“其‘凶’，非本意，乃‘迷失’之果。其怨，是对纯净失落之哀悼，对自身失职之痛悔。”
　　
　　“迷失的…守护者？”秦无涯咀嚼着这个词，看着那支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骨笛，表情复杂，“因为声音被污染…所以自己也疯了？开始无差别攻击？”
　　
　　“正是。”青鸾肯定道，“它试图用极端的声音‘净化’或‘驱逐’它认为的污染源，却不知，自身已沦为更大的污染。”
　　
　　“所以…”我缓缓开口，指向祭坛石碑，“要解决它，关键在‘污染’之前？在它的‘本源’？”
　　
　　青鸾微微颔首，冰蓝的尾羽轻点。
　　
　　“需寻其纯净共鸣之源，或…与其同源之‘声’。”
　　
　　它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雾气弥漫的山林之外，那破败村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