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小爱同学,播放《阿刁》 (第1/2页)
侯清竹的厌男,远不止是简单的讨厌男人那么简单。
这其实是她在经历严重创伤后,身体和心理产生的一种强烈的自我保护反应,是她内心巨大痛苦向外宣泄的一种方式。
当她发现连自己最信任的母亲,竟然和一个男医生一起在背后谋划,算计自己时,这个打击瞬间戳中了她内心最深的伤疤。
她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界限,又一次被无情地践踏和侵犯了。
在这种状态下,她爆发出的愤怒和指责,必然是极为激烈的。
这就像一只受了重伤、极度恐惧的野兽,会用最凶猛的嘶吼和攻击姿态来吓退任何靠近者,哪怕对方是真心想帮助它的人。
但这也是她心理防线濒临崩溃时,基于创伤本能做出的最真实的反应。
至于楚天青的“直接”,也并非莽撞无礼的冒犯。
这是一种建立在深刻理解基础上的沟通方式,可以称之为“用共情穿透心防”。
他并没有回避“厌男是一种心理问题”这个事实。
但关键在于,他紧接着就明确表示:侯清竹的愤怒,是完全合情合理、天经地义的。
这就巧妙地避免了医生那种居高临下、“俯视”病人所带来的压迫感。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把“厌男”仅仅看作一个需要被消灭的负面症状。
相反,他把侯清竹的愤怒,解读为她内心仍在挣扎、尚未麻木的生命信号。
这种视角的转变,至关重要。
他关注的不是那个叫“厌男”的症状本身,而是症状背后那个活生生的、饱受折磨的人。
这样一来,他的“直接”就转化成了理解,而不是冷酷的评判。
对于受过重创的人来说,最伤人的往往不是别人点破了他们的痛处,而是他们的痛苦被人轻描淡写地说成“你想多了”、“不至于”、“你太矫情了”。
楚天青的直接,恰恰精准地避开了这个最大的雷区。
他首先承认并肯定了侯清竹所有感受的合理性——你气成这样,完全没毛病!
而且,在楚天青开口之前,侯清竹的情绪已经彻底崩溃在边缘。
侯夫人那些满口是爱、但听起来干巴巴的解释,落到侯清竹耳朵里,只会让她更加坚信:“看!你们果然还在合伙骗我!”
这个时候,如果楚天青选择委婉、迂回、或者试图用花言巧语去安抚,那简直就是在印证侯清竹内心根深蒂固的信念。
“看吧!男人果然都在算计我,连说话都在绕圈子!”
所以说,唯有“直接”,才有可能打破这个致命的恶性循环。
他直接承认。
“您说得对,站在您的立场,那确实是处心积虑的算计。”
这瞬间消解了她强烈的“被冒犯感”,让她觉得对方至少是诚实的,没有继续欺骗。
他直接点明根源。
“您如此痛苦,恰恰是因为过去的创伤仍在深深伤害您,而不是您本身有什么问题。”
这帮助她剥离了那种“我被当成怪物”的屈辱感,把问题指向了外部的创伤,而非她内在的价值。
他直接承诺。
“至于这光最终引您走向何方,都由您的心意决定。”
这重建了侯清竹被彻底践踏的“边界感”和“掌控感”。
让她明白,治疗的目标不是强迫她改变,而是恢复她选择的自由和能力。
楚天青这种直接,精准地抓住了侯清竹内心最深层的渴望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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