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天子剑(4k) (第2/2页)
这究竟是我眼力越发不济,还是另有缘故?
正思忖间,他忽然听见杜鸢向老叟问道:
“不知老先生可否详说一二?”
这一刻,墨衣客豁然开朗。
是了!这位的修为多半在我之上,他既称对方“老先生”,自然是在明示我,此人当真便是我们三人中资历最老的!
一想到这儿,先前还满不在乎的墨衣客不由得挺直了脊背,随即又觉不妥,跟着微微欠了欠身。
见墨衣客这般模样,老叟乐呵呵地摸了摸胡须。
他就喜欢这种感觉!
于是他抬手指向葫芦口的方向,说道:“那儿啊,藏着一把剑!还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剑呢!”
墨衣客的眉头不由得跳了跳——他竟真的知道!
杜鸢也颔首认同。那柄剑藏得是真深,无论是最初在观水楼时,还是后来直到他道出“无量天尊”四字前的那一刻,他都没发现此处竟还藏着一柄剑。
直到换了道爷的身份,才愕然瞧见这儿居然也藏着一口仙剑!
“是啊,这柄剑藏得是真深了些。明明气象不俗,却险些看漏。”
老叟笑着打趣:“娃娃,你也看出来了?那,能不能说说这柄剑的来历?”
老叟本不信杜鸢也能瞧出端倪,怎料杜鸢竟真的答了出来:
“这柄剑的具体来历,我当真不知。不过我知道,它的剑柄上,雕着一头缺了角的真龙。”
老叟惊讶道:
“哎呀,娃娃你居然也知道?”
杜鸢笑道:
“还算有点眼力在身。就是老先生能否给我详细讲讲这口剑?”
这话叫墨衣客听的分外诧异,不是,您为啥不知道这柄剑?
人屠不知道,这柄剑怎么也不知道?
这可是天子剑之一啊!
昔年有九鼎为人族重器,镇压天下气运,福泽万世。后九鼎遗落人间,以至险些断绝人族气运,好在关键时刻,无数英杰接力而出,力挽狂澜,救大厦于将倾。
最后,更是寻到了九鼎之一,并以此分铸七剑,赠与时下七国之主,看护社稷,压住龙脉。
而这儿的这柄,就是这用九鼎铸成的七剑之一。
其名“崤铗”!
乃是昔年嬴伯之剑,后灭六国之后,更是一跃为天子剑。
就是在他天之中,都是鼎鼎大名!
甚至这柄“崤铗”最出名的,便是那独角。
昔年赢主穆公急于东进,持“崤铗”出肴山,却被伏击,三军尽没。
便是国器“崤铗”都因此被折断一角以示羞辱。
所以怎么能不认识这柄剑的?
这柄剑和儒家的关系可不比那口‘仁’要来的差了。因为这柄剑还引出了后来的‘独尊儒术,罢黜百家!’
墨衣客心里闪过无数不解,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总不能如此直白的对着一个大修问:‘您是不是太孤陋寡闻了一点?’
恰在此刻,他又惊闻那老叟居然叹了口气的说道:
“嘿嘿,娃娃,你可把老头子我也给问住了,这柄剑啊,我就知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旁的,那是真不知道了。哦,对了,对了,最多啊,就是知道一点你说的那个。”
听见这回答的墨衣客彻底愣住了。
不是,怎么你们两个都不知道的?
在墨衣客想来,这两人修为都在他之上,年岁也更久。
所以为何这么出名的一柄剑会不知道的?
‘难道还是我自己的问题?’
心气早就丢光了的墨衣客,在接连走眼之后,便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
‘会不会,想要修行修的更远,就得这般不为外物而动?不然,为何接连两个老前辈,都是这般表现?’
正当墨衣客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又又惊闻杜鸢笑着指了指老叟道:
“老先生啊,这些,不是您自己琢磨出来的吧?”
见杜鸢自己搞明白了关键,知道藏不住的老叟也是嘿嘿一笑道:
“哎呀,叫你个小娃娃给看出来了啊!嘿嘿,实不相瞒,这些的确不是老头子我能知道的。”
老叟说着更是指了指自己道:
“我就是一大字不识一个的粗笨人,那里知道这些门道的?”
“那你为何知道此间藏了剑?”
墨衣客再也忍不住的失声发问。
虽然没人知道,但他感觉自己好像不只是剑没耍明白了
老叟也不知道为何墨衣客如此失态,他只是回忆着往昔道了一句:
“嗯,这个啊,有些年头了。”
想到了这一茬的老叟笑呵呵的往下按了按手掌道:
“当年啊,我和我那乖孙女一样,就这么高,也是在这个地方。不知为啥的撞见了一个文质彬彬的老先生。”
“那可是一看就知道真有学问的人。这些事情啊,就是他给我说的。还说,他就是专门来看看这柄剑的。”
可说到这里,老叟就突然迟疑了起来,因为他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但年纪大了,一时间却又死活想不起来。
只能独自在哪儿愁眉苦思。
就是这可苦了墨衣客了,因为他从这里面听出了点更大的问题——这人已然垂垂老矣,他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怎么算都得几十年前了。
但问题是,几十年前那可是天宪最为凶猛的时候,什么人才能在这种情况下,来这儿道出这些给一个山野村夫?
“你,你,你你没弄错?”
被打断思绪的老叟不开心的说道:“这哪能错的,老头子我给人说了几十年了还能记错了?”
他最大的乐趣就是靠着这些说辞赚一赚旁人的惊叹。
那里能记错的?
“可几十年前怎么会有人看出这些,还专门说给你听的?”
墨衣客再也按耐不住心头惊愕。
这比西南和青州的两位爷还要冲击他的认知。
毕竟身持大位的老祖有这般能耐还在他的幻想之内。
也因着这句话来,那老叟忽然一拍大腿道: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当年啊,那位老先生可不是说给我听的,他是叫我说给后来人听的!”
说到这里,他不自觉的看向了杜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