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刀光映琴韵侠义照江湖 (第1/2页)
真气如晨露般从百会穴渗入,沿着任督二脉周游全身,所过之处,前日与唐秋雪对练时留下的酸麻感尽皆消散。当真气行至丹田,他忽然感觉有什么在体内轻轻震动,仿佛远处有刀鸣与之呼应。睁开眼时,窗外已泛起蟹壳青,东方天际隐隐有金光流转。
破云刀握在手中,刀柄上的云纹与掌心的汗渍融为一体。云逸在庭院中站定,先演练前三层刀诀。“劈云式”如开天辟地,刀锋划破晨雾,惊起檐下宿鸟;“穿雾式”似游龙入渊,身形辗转间,青石板上只留下淡淡足印;“破山式”若雷霆震怒,刀势未至,木人桩已簌簌发抖。三层刀诀走完,他衣袂尽湿,却觉丹田处有热流翻涌,竟比往日多运转了一个小周天。
“第四层,破剑式。”云逸望着七零八落的木人桩,低声自语。刀诀图谱上的文字突然在眼前鲜活起来,“夫剑者,攻伐之器也;刀者,守御之宗也。以刀破剑,非力胜,乃势胜。”他转头望向廊下,谭管家正捧着茶盏,见状立即放下,软剑出鞘声清越如琴。
“老奴得罪了。”谭管家踏前半步,软剑挽出三朵剑花,正是江湖中常见的“梅花三弄”。云逸不闪不避,待剑尖离咽喉三寸,忽然旋身错步,刀背轻磕剑身,竟用“拨云见日”将剑势引向右侧。谭管家瞳孔骤缩,变招为“毒蛇吐信”,却见云逸刀柄翻转,以“断水截流”卸去劲力,软剑竟被震得嗡嗡作响。
“好个‘以势破形’!”谭管家收剑赞叹,“少爷这招借势打力,竟比老爷当年领悟得更快。”
云逸擦去额头汗水,目光落在满地木屑上。方才对练时,他忽然看见木人桩的影子与唐秋雪的刀影重叠,竟在恍惚间用出了“天音刀法”的节奏。这种奇妙的融会贯通让他心跳加速——原来刀诀的最高境界,真的如师父所说,“不在刀,而在人;不在招,而在意”。
收拾好书房时,云逸将《江湖异闻录》塞进行囊,书页间夹着唐秋雪送的琴谱。指尖触到琴谱扉页的双鱼纹样,他忽然想起昨夜她在月下抚琴的模样,琴声里藏着未说出口的“珍重”。腰间的穿雾刀忽然轻颤,刀柄内侧的“渡”字刻痕与琴谱上的墨香交织,竟让他生出几分不舍。
“少爷,该启程了。”谭管家站在门口,身后停着一辆青布马车。车辕上挂着唐秋芸送的银铃,微风拂过,发出细碎的响。云逸摸了摸腰间的破云刀,刀鞘上的星陨铁在晨光中泛着幽蓝光芒,像是呼应远方的召唤。
跨上马车时,云逸忽然转身,对着唐家老宅的方向深深一揖。他知道,此去经年,或许再难见到梨花树下抚琴的少女,再难听见演武场上银铃的欢笑,但那些与刀光琴影相伴的日子,终将成为他闯荡江湖的底气。
马车缓缓驶出街巷,云逸掀开窗帘,看见王都的城门正在晨光中徐徐打开。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竟是《将军令》的节奏。他握紧破云刀,忽然轻笑——江湖路远,风波未定,但只要刀在手中,便无惧前路荆棘。而师父留下的那道空白,终有一日会被他的刀光填满,成为江湖人口中代代相传的传奇。
谭管家的软剑如灵蛇出洞,剑尖吞吐间竟带起破空锐响。云逸握木质刀的手掌渗出薄汗,目光紧盯着那抹游走的银芒——管家的剑法看似随意,实则招招暗藏杀招,"白蛇吐信"与"燕子穿帘"交替使出,竟形成密不透风的剑网。少年默诵《破剑要诀》,待剑尖刺向咽喉时,忽然沉肩坠肘,木质刀划弧如新月,正是第四层"风卷残云"的起手式。
软剑与木刀相击,竟发出金石之音。谭管家只觉一股巧劲顺着剑身传来,手腕不由自主地偏向右方,招式顿时走空。他退后半步,眼中泛起惊诧:"竟能以木刀卸去内家剑气,少爷对'势'的领悟已入化境!"
"全凭谭叔点拨。"云逸收刀行礼,额角的汗水顺着下颌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洇开小团水渍。他忽然想起师父在恒峪山脉教他的话:"真正的破剑,不是用刀去挡,而是用势去引。就像流水绕石,看似柔弱,却能让顽石磨成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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