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雍和宫佛光 (第2/2页)
　　
　　张无咎剑斩血线，断口喷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焚天宗主半张面具：“张氏小儿，可知这印是喂给混沌的饵食？“话音未落，血线疯长如蟒，将真印碎片拖向地底深渊。
　　
　　“定！“
　　
　　张无用猛将镇龙玺按在血线根源处。玺底“受命于天“四字迸发紫气，照出地底可怖真相：三百具喇嘛尸骨结成伏魔阵，而阵眼处——
　　
　　赫然是初代焚天宗主被青铜佛钉贯穿的头颅！
　　
　　“原来九霄印碎片...一直在镇压混沌残念？“张无咎骇然看着真印碎片上的血煞纹路。那些纹路与镇龙玺裂纹完美契合，仿佛本就是一体分裂。
　　
　　最后一根血线崩断时，整座地宫剧烈摇晃。兄弟二人脚下裂开深渊，十八罗汉像的残肢从地底伸出，每块碎片都刻着相同的警告：
　　
　　“混沌重临之时，会“
　　
　　第四节：龙象斗尸陀
　　
　　青铜佛龛轰然炸裂，九霄真印碎片坠入深渊的刹那，整座地宫突然扭曲变形。枯骨堆成的雪山拔地而起，张无用靴底刚触及雪面，冰层下立刻浮出三百具喇嘛尸骸——每具尸骸的眉心都钉着青铜佛钉，钉尾缠绕的血线交织成“卍“字，将兄弟二人死死禁锢在尸陀林幻境中。
　　
　　“大明咒宗护法，尸陀林主。“
　　
　　雪峰之巅的红衣喇嘛缓缓站起，腕间九枚佛珠青光流转。张无用瞳孔骤缩——这分明是紫禁城外那个赠予血符的神秘人！可此刻他袈裟下摆沾满凝固黑血，裸露的右臂皮肤下竟有龙鳞纹路起伏。
　　
　　佛珠炸裂声如惊雷。九具青铜骷髅从雪中爬出，结“龙象伏魔阵“。阵中混沌黑雾翻涌，凝成巨象虚影，象鼻卷起的却不是水流，而是裹挟着焚天宗咒文的腥风。
　　
　　“哥，他右臂是龙虎山禁术'蟠龙附体'！“张无咎软剑挑开袭来的骷髅，剑锋与青铜骨骼相撞时迸出火星，竟在空中烧出《黄庭经》残章——这正是当年叛逃师叔的笔迹！
　　
　　尸陀林主突然双掌合十。雪崩般的梵唱声中，十八盏人骨灯从虚空浮现，灯焰里映出三百年前真相：雍正年间，焚天宗伪装喇嘛潜入雍和宫，将真印碎片浸入浴佛圣水污染。而当时镇守此地的密宗护法，正是眼前这位身兼道门禁术的红衣喇嘛！
　　
　　“慈悲即杀伐。“尸陀林主的叹息震得雪山簌簌落雪。他掌心突然浮现半枚青铜印痕——赫然是九霄真印的另一角碎片！黑雾顺着印痕蔓延，将他右臂龙鳞染成墨色。巨象长鼻横扫而来，獠牙上悬挂的骷髅铃铛响彻幻境，每声铃响都让镇龙玺裂纹加深一分。
　　
　　张无用突然咬破中指，以血为墨在虚空画“紫微讳“。星光穿透尸陀林，照出喇嘛脚下影子——那根本不是人形，而是条被青铜锁链贯穿的黑龙！
　　
　　“原来您当年...“张无咎剑势骤变，软剑缠住巨象长鼻，剑穗缀着的三清铃叮咚作响。铃声与骷髅铃共振处，雪地浮现出当年画面：红衣喇嘛为镇压被污染的佛印，不惜将焚天宗主残魂封入自己元婴，从此半人半魔。
　　
　　尸陀林主突然暴起，龙鳞右臂直取张无用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张无用袖中飞出紫禁城所得的半枚真印碎片，两块残印在空中相撞——
　　
　　“铮！“
　　
　　青铜交击声里，三百喇嘛尸骸同时结印。纯净佛光从他们眉心血线迸发，将黑雾涤荡一空。尸陀林主踉跄后退，右臂龙鳞片片剥落，露出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往生咒》刺青。
　　
　　“印...不可归一...“他跪倒在雪中，第二枚真印碎片从掌心升起，与镇龙玺彻底融合。玺身裂纹愈合处，浮现出昆仑山死亡谷的星图坐标。
　　
　　雪山开始崩塌。兄弟二人坠落时，最后看见尸陀林主化作青烟消散，唯余一句箴言在风雪中回荡：
　　
　　“焚天祭坛开，混沌自西来“
　　
　　第五节：焚天祭坛启
　　
　　昆仑山巅，风雪如刀。
　　
　　张无用靴底刚触及死亡谷的冻土，腰间镇龙玺突然迸发刺目血光。玺面星图疯狂流转，最终定格在谷底一处——那里矗立着九根青铜柱，柱身缠绕的锁链早已锈蚀断裂，而中央祭坛上，赫然是半枚被混沌黑雾侵蚀的九霄真印碎片的提示。
　　
　　“哥，这祭坛...“张无咎剑尖挑起祭坛边缘的焦黑符纸，残存朱砂竟组成龙虎山“封魔箓“的笔势，“三百年前道门叛徒的手笔！“
　　
　　话音未落，九根青铜柱突然震颤。柱面浮凸的焚天宗火云纹亮起猩红光芒，交织成巨大血网将兄弟二人笼罩。网线每道交叉点都悬挂着具干尸——正是当年参与封印的龙虎山弟子，他们空洞的眼窝里爬满黑甲虫，鞘翅摩擦出诵经般的窸窣声。
　　
　　“哗啦！“
　　
　　锁链崩裂声从地底传来。祭坛中央裂开深渊，混沌黑雾凝成巨手抓向真印碎片。张无用猛将镇龙玺砸向祭坛，玺底“受命于天“四字炸开紫电，照出雾中真相：那根本不是手，而是三百喇嘛尸骸拼成的“尸陀林主“法相！
　　
　　“小心业火！“
　　
　　张无咎软剑卷住兄长急退。原先站立处轰然喷出青黑火柱，火中浮现当年画面：焚天宗主将真印碎片钉入自己天灵盖，以混沌污染九印为代价，换来不死不灭之身。而斩下他头颅的，正是身负龙虎山禁术的那位密宗护法！
　　
　　“原来如此...“张无用咳出血沫。镇龙玺裂纹中渗出的金液自动流向祭坛，在青铜柱间勾出北斗九星阵——这是初代天师留在此地的后手。
　　
　　混沌黑雾突然剧烈翻涌。九根青铜柱顶端同时浮现焚天宗弟子虚影，他们结印诵咒，将自身残魂化作燃料。青黑业火顺着星阵纹路蔓延，竟开始焚烧镇龙玺！
　　
　　“哥，看祭坛背面！“
　　
　　张无咎剑光劈开风雪。祭坛阴刻的《度人经》全文，每个“度“字都被篡改为“噬“。而经文末尾多出一行血字：
　　
　　“九印归一者，当为混沌容器“
　　
　　深渊里传来锁链挣断的巨响。尸陀林主法相彻底凝实，三百具喇嘛尸骸组成的右掌拍向兄弟二人，掌心却嵌着半块青铜面具——与紫禁城地宫所见一模一样！
　　
　　“现在！“
　　
　　张无用咬破舌尖，精血喷在镇龙玺上。融合三块碎片的玉玺腾空而起，玺钮蟠龙睁眼，吐出道光皇帝亲封的“奉天敕命“诏书。金光与黑雾相撞的刹那，祭坛地底传来雍正帝的厉喝：
　　
　　“朕以真龙血脉镇此魔窟三百年，岂容尔等放肆！“
　　
　　整座死亡谷剧烈震动。九根青铜柱轰然倒塌，而混沌黑雾中缓缓升起一物——
　　
　　正是当年雍正帝镇压在此的九龙宝剑！剑身缠绕的锁链另一端，竟缚着初代焚天宗主跳动的心脏！
　　
　　“原来九印碎片...一直是封印钥匙？“张无咎骇然看着剑格处的凹槽，与镇龙玺底严丝合缝。
　　
　　最后一缕黑雾被吸入剑身时，雪山之巅传来琉璃破碎般的清响。兄弟二人脚下浮现巨大星图，最后才指向了孔庙·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