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群雄讨董 (第2/2页)
“某乃董卓麾下华雄!”
华雄目光如电,迅速扫过孙坚阵中,最终落在那顶格外醒目的赤帻之上,
“听闻你自称江东猛虎,今日就让你领略领略西凉铁骑的厉害!”
程普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战意,一拍马背,挥舞着长矛直取华雄。两匹马迅速交错,矛尖与刀背激烈碰撞,瞬间迸射出耀眼的火星。
程普顺势大喝一声:
“贼将看矛!”
就在此时,矛头陡然变向,如闪电般直逼华雄副将胡轸的咽喉。胡轸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便惨叫着坠落下马,鲜血飞溅,洒在华雄的护心镜上。
“杀!”
孙坚见状,趁机挥动军旗,江东军如汹涌的潮水一般,朝着关前迅猛涌去。
华雄虽刀法凌厉,刀风威猛,但在程普变幻莫测的连环矛法面前,渐渐有些难以抵挡。更何况,身后祖茂率领的双刀队专砍马腿,一时间,西凉军阵脚大乱。
华雄抵挡不住,只得拨转马头回逃,口中大喊:
“竖子休要张狂!待我整顿兵马,再来与你一战!”
夜幕降临,联军大营中的篝火在夜风中明灭闪烁。孙坚面色凝重,死死盯着案上见底的米缸,指节因用力而捏得发白。刚刚袁术的使者才离开,那句“粮车遇劫”的托辞,此刻还在营帐中回荡。
祖茂默默地走上前,递上半块硬邦邦的面饼,他头戴赤帻,面容却比这夜色还要阴沉,低声说道:
“主公,再这样下去,军心恐怕难以维系了。”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闯入营帐:
“报!西凉军分两路前来劫营!”
话音未落,帐外喊杀声已如滚滚惊雷般传来。孙坚立刻提刀冲出营帐,只见西南角火光冲天,华雄的熟铜刀在火光中上下翻飞,每一刀都精准地劈向江东军的粮草车。更为糟糕的是,李肃率领的骑兵已绕到东北方向,截断了他们的退路。
“随我杀出血路!”
孙坚头戴的赤帻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醒目。
祖茂突然伸手拉住他的缰绳,急切说道:
“主公,让末将戴上这赤帻,引开敌军!”
他不等孙坚回应,便迅速抢过赤帻,系在自己的头盔之上。
“汜水关西侧有芦苇荡,主公带领亲卫从那里突围!”
祖茂的战马扬起阵阵露水,如离弦之箭般狂奔而去,那赤帻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能清晰地听见身后华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刀刃划破空气发出的尖啸声几乎贴着他的后颈。转过第三处山弯,祖茂突然勒住缰绳,将赤帻挂在一棵枯树上,自己则迅速缩进荆棘丛中。
华雄的刀光如闪电般劈开夜色,却砍了个空。他盯着树上的赤帻,忽然感觉背后有一股凉风袭来——祖茂的双刀已然攻至!
“贼将受死!”
祖茂的喝声中带着血沫,就在双刀夹住熟铜刀的瞬间,他看见了华雄眼中闪过的寒光。然而,西凉铁骑的长槊已从四面八方如雨点般刺来。在剧痛袭来的最后一刻,祖茂仿佛看见孙坚的赤帻在远方的芦苇荡里一闪,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孙坚在亲卫的拼死护卫下,冲进了芦苇荡,手中那把断刀还滴着鲜血。身后的喊杀声逐渐远去,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空荡荡的头顶。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芦苇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喝声:
“孙将军,随我来。”
月光洒下,一名头戴云雷纹头巾的骑士缓缓现身,正是东方勇的门客亲卫。
骑士递上一顶备用的头盔,压低声音说道:
“我家将军已备好粮草,只等将军重整旗鼓。”
汜水关的烽火熊熊燃烧,映红了半边天空。祖茂的赤帻被华雄挑在刀头,在关楼上随风猎猎作响。
华雄擦拭着刀上的血迹,目光落在赤帻的残角,冷冷说道:
“不管是谁,只要敢阻挡我西凉军的去路……”
他猛地将刀重重劈在女墙上,“统统都要斩于马下!”
是夜,孙坚见到了东方勇送来的粮草。
“传告东方将军,”
孙坚擦了擦嘴角,“孙某欠他一个人情。”
他望着地道深处堆积如山的粟米,忽然轻轻一笑,
“看来这乱世之中,终究不是单凭勇猛就能决定胜负的。袁术这小人,终究是饿不死我这江东之虎。”
东方勇站在关楼上,遥望着孙坚大营方向腾起的炊烟。他心里清楚,祖茂的牺牲是历史的必然走向,但至少,他成功保住了孙坚的性命,没让他死在汜水关。
东方勇暗自思忖:
“华雄看来并非像传言中那样,只是个被关羽几刀就能斩杀的简单人物。好在,暗中给孙坚送去粮草,也能小小恶心一下袁术这个卑鄙小人。”
两军对垒谁也奈何不得谁,
汜水关冬日清晨寒意刺骨,晨霜悄然凝结在女墙之上,那面“董”字大旗也仿佛被寒霜冻得愈发硬挺。
华雄站在城头上,伸手轻轻拍了拍东方勇的肩膀,神色颇为自得地说道:
“嘿,这不,又来一个自不量力的家伙。勇弟你就瞧好了,哥哥我是怎么收拾他的。”
东方勇微笑着回应道:
“好嘞,哥哥只管大展神威,我自会在一旁为哥哥擂鼓助威。”
说罢,华雄手持熟铜刀,一步一步走下城头。那刀身磕在关门前的青石板上,迸溅出的火星瞬间惊飞了栖息在垛口的寒鸦。
华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联军阵营,最终落在鲍忠的济北军大旗上——此人已是今日第三个前来挑战的将领了。
“吾乃济北鲍忠,特来取你反贼狗头!”
鲍忠骑着战马,马蹄踏碎地上的薄冰,如疾风般冲来,手中金背刀挥舞得猎猎作响。
而华雄却神态悠闲,连刀柄都未用力握紧,直至鲍忠的刀锋劈至距离他眉骨仅有三寸之处,他才身形陡然一转,迅猛地挥出手中熟铜刀。
那刀光在晨雾中划出一道半圆,仿佛拖着一抹凄厉的血光,下一刻,鲍忠的人头便咕噜噜地滚落在关前的积雪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