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护苗刃暖,江湖新生 (第1/2页)
又过半年,女帝叶昭凤与楚凡治理下的大乾王朝,迎来大一统盛世后的第一个惊蛰节气,临安城安民坊的青苗破土而出。
阿狗握着陆沉送的短刀,蹲在田垄间割除杂草——刀刃磨得发亮,却从未沾过血腥,只用来修剪秧苗、劈开挡路的枯枝。
他望着远处义学棚前的身影,陆沉正给孩子们演示“护苗剑式”:剑尖挑起草叶,却不伤及幼苗半分,招式里藏着比任何武功都更重要的分寸。
“阿狗哥,沉叔说该给青苗浇水了!”张石头的儿子举着木瓢跑过来,胸前挂着新做的“安民牌”,牌面刻着禾苗与剑穗交织的图案——这是安民区新设计的标志,寓意“以剑护苗,以苗养人”。
两人刚把水挑到田边,忽听坊外传来马蹄声。十余匹战马停在安民坊牌坊下,领头的骑士摘下头盔——竟是神机营新任百户,曾在流民窟放过他们生路的那位。他翻身下马,捧着一卷黄纸走向陆沉:“陆先生,朝廷新颁的《青苗护民令》,您看看?”
陆沉展开黄纸,见上面用朱笔圈着“禁止权贵占民田”“流民垦荒永为业”等条款,落款处盖着神机营与户部的双重官印。他注意到纸页边缘用小字批注:“取自临安安民区成例”——原来他们半年来“耕读护民”的实践,竟成了朝廷新政的范本。
“百户大人,这令里说‘各地设安民义士协管’,”苏明雪从义学棚走来,怀里抱着孩子们的《护苗手札》,“可若遇到不肯遵令的地方豪强怎么办?”
百户指了指腰间新配的腰牌——除了神机营标志,还多了枚“安民”铜章:“如今朝廷规定,凡护民义士持‘安民牌’,可会同地方官府清查田亩。就像你们当年护流民抢粮——只要护的是百姓的‘苗’,便是朝廷认可的‘义’。”
话音未落,坊外忽然传来争吵声。几个穿绸衫的庄丁押着位老汉,老汉手里攥着把青苗,衣摆上沾着泥点:“这是我在荒坡垦的地,你们凭啥抢?”
“老东西,这地早归咱们员外了!”庄丁挥着鞭子,却在看见陆沉等人时顿了顿——对方腰间的“安民牌”和百户的官印,让他们握鞭的手有些发颤。
陆沉走上前,蹲下身捡起老汉脚边的青苗:“按《青苗护民令》,百姓垦荒满三月,田亩便归垦种者所有。老丈,您垦荒时可有人证?”
“有!”阿狗跑过来,掏出本磨破的《安民区垦荒册》,“半月前我帮大爷记的册,上头有里正的画押!”他翻开泛黄的纸页,歪歪扭扭的字迹间,还贴着片干枯的青苗——那是老汉种下的第一株稻苗。
庄丁们面面相觑,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呵斥:“还不退下!朝廷新政岂容你们践踏?”竟是京都来的户部巡检,他指着庄丁腰间的主家令牌,“回去告诉你们员外,再敢私占垦荒地,按律抄没田产——如今的大乾,不是权贵说了算的天下了。”
老汉接过陆沉递来的青苗,粗糙的手掌擦过叶片上的露水:“自打张石头兄弟用命护下这安民坊,我就知道,这地啊,终于是咱们老百姓的地了。”他望着远处随风摆动的“安民旗”,旗面上的禾苗图案在阳光下泛着新绿,像极了张石头血写的“人”字,在余烬里长出的新芽。
申时,义学的“武道课”准时开课。陆沉将短刀递给张石头的儿子,刀刃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这把刀曾是张石头抢粮的武器,如今却成了教孩子“护苗”的教具。他握住孩子的手,刀尖轻轻划过土块:“记住,刀可以杀人,也可以护苗。真正的武,是让该活的活,该长的长。”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忽然指着远处的麦田:“沉叔你看,青苗长出来了!”
顺着他的指尖望去,连片的青苗在春风里起伏,像一片绿色的海。陆沉想起三年前在玄清门演武场的迷茫,想起黑风峡里的血腥,想起张石头临死前攥紧的“人”字旗——那些动荡的岁月,终究成了青苗生长的养分。此刻他蹲在麦田里,感受着泥土的温热,忽然觉得,比起追求化境、高武,这种“看着百姓的苗一点点长大”的踏实,才是江湖最该有的“大圆满”。
暮色降临时,安民坊的炊烟升起来了。苏明雪在义学棚外挂上灯笼,灯笼上画着青苗与剑穗——这是孩子们的杰作。周明远抱着新刻的木剑走来,剑身上除了“护民”,还多了行小字:“以剑守土,以心守人”——这是玄清门新的门训,刻在每一个弟子的剑柄上。
远处,神机营的巡逻队路过安民坊,百户望着麦田里护苗的身影,忽然对手下说:“知道为啥朝廷要推行‘安民义士’吗?因为真正的安定,从来不是靠兵器守出来的,是靠百姓心里的‘盼头’长出来的。”
夜风掠过青苗,发出沙沙的声响,混着义学棚里孩子们的念声:“人如青苗,需沐阳光,需护根土……”陆沉坐在田埂上,摸着剑柄上的“人”字刻痕——历经动荡的江湖,终于在“护苗”与“护人”的和鸣里,找到了新的方向:不是用武力划分正邪,而是用烟火气定义江湖——这里有青苗破土的生机,有剑穗护民的温柔,更有千万人彼此守护的温暖。
当第一颗星子升上天空,安民坊的“安民旗”轻轻晃动,旗面上的禾苗与“人”字,在夜色里渐渐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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