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新的风尚与性情的大仲马 (第2/2页)
至于说第二个印象,那自然就是这位年轻人那令人印象深刻的长相和一身格外妥帖的衣服。
他的长相让迪塔克下意识地就想到:“该死!这样的相貌加上文学上的才华,即便是在上流社会他都能找到许多有钱的贵妇当他的情人了!多找几位压根就不用再继续努力了!他肯定能轻易完成巴尔扎克先生渴望了很久的目标!”
至于说他那一套有点熟悉又让人觉得格外新奇的衣服,迪塔克则是在邀请对方坐下来的时候是最为羡慕的。
毕竟当他的肚子正在咯吱咯吱中遭罪的时候,这位年轻人却是颇为丝滑地就坐了下来,而这套衣服在他身上可谓是既体面又舒适。
虽然缺了一系列能够彰显自身高贵的身份的复杂款式和装饰,但它的优点同样是如此明显,以至于迪塔克在认真同米哈伊尔寒暄了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么米哈伊尔先生,请问您身上的这套衣服是?我好像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款式。”
“您说这身衣服啊?”
这位法语流利的完全像一个地道的巴黎人的年轻人笑着开口说道:“如您所见,这身衣服是在如今巴黎流行的衣服的基础上改良而成的,诚然,这身衣服去掉了许多能够表明身份的装饰,但它无疑会更加适用于日常生活以及部分商业活动。”
迪塔克:“?”
你的意思是说,一位俄国人刚来巴黎就更改了巴黎约定俗成的体面服饰,而且改的确实还不错?
何等大胆的行径!莫非这位作家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平易近人?
而且你这么年轻不仅懂文学还懂一点时尚?
虽然听懂了对方的话但迪塔克依旧感觉大为震撼,尽管觉得对方多少有些肆意妄为,刚来就敢挑战巴黎的时尚风尚,但迪塔克在提了提腹的同时,在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确实有一部分是对的.
由于对方确实能为杂志带来很大的利润,迪塔克也并未过多评价这件事,而是很快就将话题引向了别处,其中最主要的,当然还是对方的连载问题。
尽管对方的年轻总让迪塔克下意识地觉得对方是一位很容易哄骗的新人作家,但交谈着交谈着,迪塔克很快就意识到了对方也是一家杂志社的老板的事实,并且对方经营杂志的理念和一些小设计,迪塔克这位老江湖听着听着竟然有种蠢蠢欲动的架势。
而正是因为聊得很愉快,有些话迪塔克本想在这位年轻人向他表了忠心后再说,但既然已经聊到了这份上,于是迪塔克很快就好心提醒道:
“尽管我还不知道您来巴黎到底有着怎样的打算,但是有一件事毫无疑问,您的出现无疑已经跟巴黎的作家们形成了竞争关系,倘若您只是为了在巴黎写一写赚点钱,那您大可以听我的安排,这对我们双方都是很有利的事情,我也会找许多人继续反驳那些在报纸上攻击您的文章。
但是倘若您想在巴黎的文坛上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得到更大的名声,那么恕我直言,您还年轻,对于巴黎的文坛而言又是一位外来者,要是您真的频频出现在各种场合下的话,您大概率会被群起而攻之。
相信我,已经有太多人对您心怀不满甚至生出仇恨了。”
这句话当然不错,毕竟自古以来同行就是冤家,更何况文人就更加容易相轻,除非这位年轻人完全以一种柔和的姿态去面对巴黎文坛的所有人,否则他的任何回击都有可能引来巴黎作家们的敌对情绪。
毕竟两国关系本来就不怎么样,几十年前俄国佬进入巴黎的事还犹在眼前,让野蛮的俄国佬在巴黎的文坛横冲直撞,这怎么可能?
面对迪塔克的好心提醒,米哈伊尔自然是先点了点头,不过还不等他继续说点什么,突然,敲门声响了起来,等到迪塔克略带一点生气地说了一声请进后,很快,一个魁梧的男人就直接走了进来。
他的肤色颜色颇深,但他的着装风格却是异常夸张和华丽,猩红的天鹅绒外套、绣花马甲与宽檐帽还有披风缀金的流苏,而此时此刻,他那双格外有神的眼睛似乎是在房间搜寻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颇为不确定的将目光落在了米哈伊尔的身上。
而看着这张同画像极为相似的尊荣以及那初具雏形的肚子,米哈伊尔也是很快就略带一点兴奋地走上前去,接着便郑重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说道:
“您好,尊敬的仲马先生,虽然我们已经有过信件上的往来,但在这里我还是向您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米哈伊尔·罗曼诺维奇·拉斯科尔尼科夫,同时也是您的《基督山伯爵》和其它作品的忠实读者。”
“哦?竟然真的是您?我简直都有些不敢相信,您竟然年轻到了如此地步?!”
在震惊之余,大仲马无疑也是听到了米哈伊尔后半段的话,于是大仲马很快就大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副雪白的牙齿,笑声格外的具有感染力,就仿佛整个房间都在颤动。
与此同时,大仲马无疑也是颇为热情地握住了米哈伊尔的手说道:“我对您可太好奇了!我收到了消息,正巧我还有点事要办,就顺道来看一看了,没想到真碰到了。
就像我在信中说的那样,您的给了我很多灵感,那么什么都不必说了,就算您在信里面拒绝我了,但我相信,这只是年轻人独有的羞涩!
所以你们的事情谈完吗?谈完了现在就跟我走,我马上请你去巴黎最好的地方快活快活!你想在那里快活多久就行!”
本来还有点激动的米哈伊尔:“???”
梅事吧?!
这也太性情了吧?!
真不愧是能把情人分享给自己儿子小仲马的大仲马老师
当然,说到小仲马,米哈伊尔接下来要做的某件事某种程度上确实是跟他密切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