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出山·二 (第1/2页)
一晃间,李观澜来到铁匠铺已经三年有余,期间他一直兢兢业业的帮助铁匠赶制各种农具,也深得苏铁匠的赏识。
铁匠有女儿名唤苏云秀,年芳二八,清春貌美,已是当嫁之年,铁匠有心将女儿许给李观澜,收李观澜作为插门女婿,又觉得李观澜是个瞎子,偶有心生嫌隙。
一日李观澜和苏铁匠正在铺内忙碌,听见街上人声喧嚷,原来是街上有官兵在张贴缉捕告示,奉旨捉拿朝廷重犯徐继业,有提供藏匿消息者,赏银百两,有捉拿逃犯送官者,赏银五百两。
“这不是梁州总督统的公子吗”
“别瞎说,他现在是朝廷悬赏的要犯。”
“怎么一夜之间成了重犯了?”
“听说是他被召进宣王府和贝勒叙话,贝勒被他害死了。”
“这怎么可能?王府戒备森严,他怎么敢在人家府里杀人?”
“据府里的下人说,那天他进入贝勒房间后,里面没多久就传出摔被子的声音,然后又是桌子被踹翻的声音,下人们想进去收拾,被贝勒骂了出来,然后房门紧闭,里面是依旧是争吵的声音。等徐继业神色慌张的出门没多久,下人再进去就发现贝勒爷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相传徐公子与贝勒向来交好,怎么会突然加害宣贝勒?”
“这倒是不知,不过有府中下人眼见为证,宣贝勒的死定然和徐继业脱不了干系。”
“别愣神!加把火!”苏铁匠将李观澜从人们的议论声中抽离出来。
“最近不太平,逃犯要是躲在我们附近,你可万万不能招惹他,亡命之徒可是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的。”
“尤其是晚上,门板要上紧,万一逃犯藏匿逃进来,我们还得摊上官司。”
“明白。”李观澜回答道。
他心里也觉得事有蹊跷,同样闯过祸的他,心里明白,即便再大的胆子,没有深仇大恨,也不会贸然跑到人家府上去杀人。
街上的嘈杂的人声和清脆打铁的声音混在一起,让李观澜陷入了更深的思绪当中。
夜凉如水,深秋已至,在经过官兵一轮搜查过后,李观澜按照苏铁匠的安排正要封住门板时,脚步声映入了李观澜的耳朵里,他听见有人蹑手蹑脚的在接近门口。而搜查的官兵刚刚离去不远。
就在那人趁着李观澜封板时,刚要抬腿往里进的时候,被李观澜垫了一腿,一个跟头栽进了铺子里。
那人顺势用手嘘了一下
“他们要抓的不会是你吧”
徐继业说“你能看见我?”
“虽然看不见,但我的耳朵不是摆设。”
“我有银子可以给你,比朝廷悬赏的多的多,你不要声张,小伙计。”
“我拿住你,送官,不仅你身上的银子是我的,官家的赏银,也是我的!”
“你不要逼我!我是被冤枉的。”
“跟我没有关系。”李观澜冷冷的说。
“你究竟想怎样?”
“你现在就出去,我可以当作没见过你。”
“我给你银子,你让我在这里躲一晚,可外面都是追兵,我出去就死定了。”
“我说了不算,如果收留了你,我也要被撵出去。还有可能被定成窝犯。”
“小兄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只在这里躲一晚,等明天城门一开我就混出去,绝不会拖累你”
“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凭良心,我自认为无愧天地,宣贝勒并非是我所杀,如果是我所为,我甘愿领罪受死。但是如果就这样被抓枉送了性命,我一万个不服。”
“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现在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算我求你,帮我一把,我就躲一晚,等风声过些我五更便离开。”
“你刚才说,让你躲在这里给我多少银子?”
“朝廷悬赏一百两,我可以给你二百两。”
“三百两,一分也不让。”
“好,就按你说的,三百两。”
“那你进来吧,小声些。”
“多谢小兄弟。”说完徐继业闪身躲进了房内。
李观澜将自己的床铺让给了徐继业,毕竟他收了徐继业的银子,而且他也有过被官兵追捕逃难的经历,在他心里还是有些同情徐继业的。
徐继业躺在床上没多久便睡着了,这让李观澜十分诧异,他如果真的如世人说的那般狡诈阴险,便不会对李观澜毫不设防。毕竟李观澜拿着徐继业给他的银子再去报官,还可以再拿一份赏银,而此时床上的徐继业竟然已经呼声大作起来。
他的呼噜声音再大些,怕是不等李观澜去报官,他自己都快要把官兵招来。
李观澜听着呼噜声,想起自己当年躲在山神庙里逃难的情景,也是累的很快便睡了,不过没有此时徐继业睡的这般坦然。
李观澜听着徐继业的咕噜声,彻夜未眠,等到清晨第二轮官兵巡查敲门时,徐继业才开始清醒,而李观澜刚有睡意便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一时慌了神,仿佛此刻要逃难的是他自己。
李观澜对身后的徐继业比了一个躲起来的手势之后便走向门口开始拆门板。
“慢慢吞吞的,干什么呢!”官兵一边推搡着他一边朝房内走。
“给我仔仔细细的查,不要漏掉一个角落,如果有人胆敢窝藏逃犯,按同伙处置。”为首的军头用粗矿的嗓音吼道。
不消片刻,房间里陈设被翻的东倒西歪,也没有翻到什么线索。
“小瞎子,你老实说,昨天晚上有没有听见什么人从这路过?你要老实交代,提供线索有赏银的。”
“我…”李观澜一时有些语塞。
“你是瞎子,又不是哑巴,说话痛快些,窝藏逃犯可是要杀头的罪,你可要想清楚再说。”
“我听见了。”李观澜肯定的回答。
听闻此言贴身挂在梁上的徐继业汗珠已经渗出额头。
“快说!不然揪你去见官问罪!”
“昨天我封门板时,确实有一个人要来店里躲避。”
“什么时候?人在哪儿!”军头急忙问道。
此时徐继业的汗珠往外渗的更厉害了。
“军爷您别急,听我说完。”李观澜顿了顿说道。
“快说!军爷我有要务在身,没时间听你废话。”
“入夜时分,被我撵出去了,听脚步声朝城西去了。”
听完这些徐继业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不过渗出的汗已经快要滴落下来。
“你小子胆敢有半句谎言,休怪我拿你问罪!走!”
“军爷,我听说提供线索还有一百两赏银呢。”
“你早干什么去了!”军头气的狠狠地推搡了一把,李观澜被推的摔坐在地上。
军头带着一群官兵头也不回的直奔西边追去了。
官兵刚出门,徐继业的汗珠刚好滴在军头刚刚站的位置上。
他暗叹自己躲过一劫。
“你跟他废什么话,刚才险些让你我都丧命。”落地后徐继业有些抱怨的说道。
“你倒是安心,竟能睡的这般坦然。”李观澜说。
“人也不是我杀的,而且东躲西藏的日子太累了,所以多睡了会儿。”
“那你是不是该离开了。”李观澜说。
“现在外面官兵追的正紧,而且你这里他们刚查过,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你这最安全。”徐继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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