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他果然已经不记得了 (第1/2页)
第二天清晨,慕南嫣和陆逸然便带着辰辰乘坐私人飞机返回海城。
抵达后,慕南嫣直接联系了上官九泽。
由于上官贺明确表示只想单独见慕南嫣一人,陆逸然体贴地没有坚持陪同,和辰辰将她送至上官家别墅门口后便先行离开。
“等你们聊完给我电话,我过来接你。”
陆逸然降下车窗,目光温和而坚定。
“好。”
慕南嫣点头应道,目送着车子驶远,这才缓缓转过身,望向眼前这座气派却令人心情复杂的上官家别墅。
她不禁有些紧张。
这并非她第一次踏入这里,但心境却与上一次截然不同。
上次是为茯苓送来设计的礼服,是纯粹的工作关系;而这一次,她是以上官贺救命恩人的身份前来,更是以他……失散多年的女儿的身份站在这里。
仿佛一切都被赋予了全新的、沉重的意义。
正当她站在门外微微出神时,别墅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门忽然从内打开。
上官九泽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她。
他语气熟稔,带着一丝关切:
“我刚还在算时间,想着你也该到了,正想出来看看,到了怎么不给我发个消息?”
慕南嫣笑了笑,掩去方才的恍惚:
“我也刚到。”
“那就进去吧,我爸已经在等你了。”
上官九泽侧身让出通路,他领着慕南嫣走进屋内。
时隔两个月,再加上接近年关,上官茯苓已经从国外回来了,也知道上官贺生病的事情。
她一听说慕南嫣要来,早早便等在客厅。
此刻,她一见到慕南嫣的身影,积蓄已久的担忧、后怕与感激瞬间决堤,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她几步越过上官九泽,径直扑向慕南嫣,紧紧抱住了她。
“南嫣姐……”
上官茯苓声音哽咽,充满了依赖与委屈。
慕南嫣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得微微一怔,心中涌起一股奇异而柔软的暖流,这个扑在她怀里哭泣的女孩,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啊。
她下意识地回抱住茯苓,动作轻柔,声音也不自觉地放得更软:
“怎么了?别哭了,我在这儿呢……”
上官茯苓却只是埋首在她肩头啜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上官九泽见状,低声向慕南嫣解释:
“她前两天刚回来,看到爸病成那样,一直没缓过来,心里难受……”
慕南嫣了然。
茯苓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幼被保护得极好,几乎从未经历过风雨,家中顶梁柱骤然倒下,对她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她心中那份因血缘而生的怜爱之情不禁又加深了几分。
她轻轻拍着茯苓的后背,像安抚辰辰那样,柔声安慰道:
“没事了,你看,上官先生现在不是已经好转了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要相信他,也要相信我们,好吗?”
上官茯苓在慕南嫣温柔而耐心的轻抚与安慰下,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
她抽噎声慢慢止住,却仍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脸埋在慕南嫣肩头蹭了蹭,才抬起头。
她眼圈和鼻尖都哭得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但眼神已经清亮了许多。
她看着慕南嫣,有些羞赧地小声说道:
“对不起,南嫣姐……我一看到你就没忍住……”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无比认真和诚挚,
“还有,真的……真的非常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爸爸。”
这份感谢,不同于之前上官九泽代表家庭的致谢,更带着女儿对父亲最深切的担忧与失而复得的庆幸。
慕南嫣看着她这乖巧又真诚的模样,心中那片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
她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茯苓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微笑着柔声道: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也不用这么客气,看到你好好的,我就很高兴了。”
她的动作自然亲昵,带着一种姐姐般的关爱。
上官茯苓感受到这份毫无保留的温柔,心里那点不安和拘束也消散了,忍不住又依赖地挽住了慕南嫣的手臂。
站在一旁的上官九泽看到妹妹情绪稳定下来,也松了口气,出声提醒道:
“茯苓,先让你南嫣姐去看看爸吧,他还在房间里等着呢。”
上官茯苓这才恍然想起正事,连忙点头,却仍挽着慕南嫣不肯完全松开:
“对哦!爸爸在等你了,南嫣姐,我带你过去!”
上官茯苓挽着慕南嫣的手臂,带着她走上二楼,来到宽敞明亮的会客区。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房间,上官贺正坐在窗边一把舒适的扶手椅上,身上盖着薄毯,享受着冬日温暖的阳光。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头,朝着楼梯口望去。
目光先是落在小女儿茯苓身上,随即一眼就捕捉到了她微红的眼眶和鼻尖。
历经生死后的父亲,对孩子情绪的感知变得格外敏锐,他立刻皱起眉头,声音里带着尚未完全恢复中气、却清晰可辨的担忧:
“茯苓,怎么了?眼睛怎么又红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他的语气急切,下意识地就想撑起身子,那份护犊之情溢于言表。
上官茯苓连忙松开慕南嫣,快步走到父亲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声音还带着一点点哭过后的糯:
“没有没有,爸爸,没人欺负我。我就是……就是刚才看到南嫣姐,太高兴了,没忍住……”
她说着,回头看向慕南嫣,眼神里充满了依赖与感激。
慕南嫣静静地站在会客区入口,望着眼前这幅父女情深的画面。
上官贺那未加掩饰的担忧,上官茯苓那自然而然的依赖和撒娇……每一句对话,每一个眼神,都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在她的心口,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和闷痛。
她对自己此刻的情绪感到有些茫然。
她很清楚,自己看到茯苓哭泣会忍不住心疼,会下意识地去安慰、去保护,仿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力量牵引着她,将茯苓视作需要呵护的妹妹。
这份感觉,纯粹而自然。
可为何,当她看到茯苓能与父亲如此亲密无间,能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她从未拥有过的、来自上官贺的毫无保留的关爱与维护时,心底那份深藏的不公与委屈,还是会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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