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六界乱,出发 (第2/2页)
云雾汇成灯的的形状,由中散发出柔柔的光,亮却不刺眼。
察觉到阿姐的动作,宋司遥回头看了一眼,暖光映在她们脸上,为她们镀上一层金。
“…若有人抬头,或许会觉得是星辰划过。”
宋司遥觉得,需要开口说些什么才能缓解这有些怅然的氛围。
宋听婉提灯抬眸,轻笑:“怎么,怕阿姐伤心?”
她对上的关心眸子又收了回去,宋司遥闷闷嗯了一声。
声音随风落在她耳里:“阿姐重情。”
宋听婉心神微动,笑意扩大了些,“重情,亦不能不顾苍生啊。”
宋司遥眸间闪过光亮,仰头看着漆黑天空,语气傲然:“你们总担心我压力太大,实际上我很荣幸,能成为这救世之人。”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而她便是举世无双之人。
顷刻间,宋司遥身上的气势蔓延很远,无声无息震慑路过的城池。
某些不安分的存在又躲了回去,那气息势不可挡。
惹不起。
宋听婉欣慰的看着眼前挺立的身影,全然不见当初刚被找回来的瘦弱。
忽然想起来从前,恍如隔日。
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我要加速了,阿姐扶好。”
宋司遥提醒了一声,等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搭上了她的肩,她侧眸笑了一下,剑飞掠而过之处,连浓浓乌云都被锐气割开,难得露出一丝光明。
只是转瞬即逝,没多少人看见。
半月之后。
提灯的宋听婉,与御剑的宋司遥悬停在半空中。
看着眼前之景,宋司遥皱眉看向阿姐,“生命之树没再给提示吗。”
宋听婉沉着脸摇头。
荒芜宽阔,似延绵无际,可枯枝老树遍目,地面水与泥混合在一起,泥泞得无处下脚。
一眼看不到边,可毫无遮挡,也无任何生灵的气息。
寂静衬托得她俩的声音有些大。
“六界等不起了,下去瞧瞧。”
若是如魔龙的领域那般自带障眼法,也有可能的。
宋听婉提着灯,与宋司遥从半空缓缓落下,吹得衣裙翩飞。
耳畔的风也大声。
落到地上上,宋司遥看着她阿姐绣着花的裙摆,又看了眼阿姐亲自给她买的靴子。
默默用灵气垫高了一条路出来,不至于一脚深一脚浅的踩进淤泥里。
宋听婉翘了一下唇,姐妹俩没闲聊,抓紧时间走了一盏茶的功夫,除了枯枝就是淤泥,毫无线索。
云雾灯都似黯淡了几分。
“难不成是有什么机关?还是我们没有触发机缘。”
宋听婉拢了眉,自己运转了灵气,走到一棵枯枝旁,防备的罩了个结界,才动手将枯枝折了。
没反应。
宋司遥挑眉,剑也不用,意念未动就将眼前一片枯枝给轰成了粉末。
宋听婉后退半步,“怎么一下给毁了。”
“排除是阵法的怀疑。”
“倒是有理。”
可真当排除之后,剩下的便只有惨不忍睹的淤泥了。
宋司遥连枯树都毁了,顺手将淤泥地给掀了。
宋听婉站在安全距离之外,瞧见也无异常之后,这下是真没辙了。
“莫非…要用功德浇灌这片枯树?”她脑洞大开。
宋司遥放眼望去,“那这世间不用救了,将树复活咱们等死吧。”
宋听婉好笑的看她一眼,不信邪的取出了那么一丝丝的功德,弹到方才她折下的枯枝上。
瞬间,枯木逢春一般恢复生机。
甚至是沾染了功德,即便只有那微不可察的一点,但它也染了因果。
“它有意识了。”宋听婉将树枝微微举起来,示意阿遥看过来。
宋司遥感受了一番,还真是。
她们得天道三番五次开挂,与天地万物皆亲近。
宋听婉闭上眼,将她们的着急传递了过去。
它意识刚开,懵懂无智。
迷茫了很久。
直到宋听婉有些失望的准备收回神识时,它微弱的回应了一下。
像是个念头在宋听婉脑海中划过,转瞬即逝。
宋听婉却牢牢将其抓住。
从它空洞的念头里,翻出了一丝线索。
“这附近应该有别的活物。”
会动的东西。
这是树枝告诉她的。
虽瞧着无人迹,可淤泥遍地,也将痕迹尽数遮掩。
“咱们御剑去寻?”宋司遥询问阿姐的意思。
此地宽阔,若非她们神识强悍,在黑夜中视野不明的情况下,或许都会觉得遇上鬼打墙了。
宋听婉颔首应下,走之前想了想,将树枝埋进了泥里。
又捏碎了丹药洒到它身上。
树枝的气息更强了几分,由这蔓延开一阵微弱的植物清香。
宋听婉点了点它最细的顶端部分,转身与阿遥离开。
它会活下来,成为枯树中唯一活着的小树枝。
荒芜中的生机,该给这片地方带来希望。
而她的剑道魁首妹妹,亦是能打破黑暗的唯一的光。
两人离开,显然没看见在她们离开半晌后,艰难挤出来一片小嫩叶的树枝。
它会努力的。
宋听婉两人再次御剑而去,这回低空飞行着。
一天一夜。
几乎将整片地方看遍。
毫无踪迹。
但二人都没泄气,依旧细致的一块地方一块地方的走。
直到,将她们的气息传遍每一棵枯树。
……
“咱们再回东偏南的方向瞧瞧?”
宋听婉回忆了片刻,开口。
宋司遥勾唇颔首,“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地方与别的地方都不太一样,微不可察的微妙不对劲。
两人飞了半日。
回到那处她们探查了三遍的地方。
淤泥依旧只是淤泥,枯树也只是枯树。
“这一处的感觉给人不太一样。”宋听婉轻声蹙眉。
宋司遥绷着脸忽然回头挥剑,剑气杀气腾腾的扫荡而去。
有什么扑通一声被击倒在地。
等她们迅速而去时,瞧见被打倒的瘦弱老人眼窝深深,一声不吭的爬起来。
身形消瘦,与骷髅架差不了多少。
他站起来之后,淤泥脏了麻布衣。
他迟钝的抬头,深深凹进去有些可怖的眼睛看着她们,嗓音因长时间不说话,嘶哑如鸦叫,没什么起伏的道:
“终…于、将你们,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