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匈奴王子(1) (第1/2页)
呼!
重重吐了口气。
刚刚那一番厮杀,虽然时间不算太长,可每一次挥拳,每一次抽刀,都是十成十的力气,便是宋言也略感疲惫。然,身体上的疲惫于宋言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精神上的痛快,才更让宋言满足。
于最初知晓有女尸被丢到河沟里的时候,宋言的心头就像是被压上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压抑……尽管他很清楚,这样大的平阳府,于古代这样的条件,不管是谁来了都做不到十全十美。
人性中,总是有一些恶念。
莫说是古代,便是现代社会到处都是摄像头的时候,小偷小摸,猥亵,抢劫,诽谤,诬告,强*,杀人之类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
有些事情,是根本无法避免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什么圣人。
可心头就是过不了那一关,尤其是到了风来客栈,看到了客房里面另一具残破的尸体,他的胸腔瞬间就被一股灼热的火焰填满。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炸药包,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或许在这人命不如牛马的年代,有些难以理解,不过就是死了几个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宋言大抵是有些失控的,洛天衣,张嫣在旁边的时候,他勉强还能控制得住,只是当人走了,这一股邪火便再也压抑不住,一股脑的宣泄了出来。
视线扫过现场,满目疮痍。
五个护卫,却是连一个完整一点的都找不出来,应该算是很惨吧,不知这样的惨状和痛苦,是否能偿还他们曾经犯下的罪孽?
大约是不够的,因为被他们迫害的女子,都已经失去了生命,而他们……还活着。
不过宋言并不着急,他有足够的时间同这些人慢慢清算。
宋言觉得自己骨子里多少是有些暴戾的,只是这种暴戾多是针对女真啊,匈奴啊,尤其是小日子啊这样的异族。
想起刚刚张嫣那丫头,一头扎在自己怀里放声大哭的模样,宋言自嘲的笑笑,不知那丫头看到自己这般失控的模样,是否还会觉得自己怀里更安全?
大概是不会的吧。
细碎的呻吟钻进了耳朵。
“母阏氏……”
“好疼啊……”
是某个护卫在悲鸣。
母阏氏……这个词,宋言还是知道的。
阏氏,乃是匈奴单于正妻的称号。
至于母阏氏,则是匈奴人用来称呼亲生母亲时候的用语……所以这是在说:妈妈,我好疼?
似乎是有点可怜,但宋言的脸上却是瞧不见半点怜悯,这时候知道叫妈妈了?可他们是否有想过,那些被他们残害了性命的人啊,也是有妈妈的啊。
如此,这些人都是匈奴人了?
之前虽然知晓他们是异族,但究竟是突厥,匈奴还是女真,宋言便有些分辨不出来,毕竟这几个种族都有对狼的崇拜,单凭一个狼头刺青很难判断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但阏氏这个称呼,却是匈奴特有。
匈奴对于狼的崇拜是极为疯狂的。
《魏书·蠕蠕匈奴徒何高车列传》载:匈奴单于生二女,貌美如神,单于筑高台置二女祭天。一老狼昼夜守台嗥呼,幼女认为狼乃天降神物,遂嫁狼为妻,产子繁衍为匈奴部族。
这算是匈奴中流传广泛,而且为大多数匈奴人所接受并且承认的神话传说,明确将狼视为匈奴祖先。匈奴更是将本族发源地称之为狼山,也叫做狼居胥山,霍去病封狼居胥的地方便在此处。
《史记》亦有记载:匈奴拜天地日月……其攻战时,常于大旗绘金色狼头,战前以“狼咒”占卜。
如此种种,无不证明狼在匈奴人心中极为神圣的地位。
因为神圣,是以狼的刺青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刺在身上的。刺青刺在什么位置,刺青图案是狼的哪个部位,都有着极为严格的规定。
普通平民,不得在身上任何位置留下任何和狼有关的刺青。
匈奴贵族,可刺青狼爪,狼牙,平民中有战功的勇士可破格刺青狼爪。
匈奴王族,方可刺青狼头。
若是一个贵族刺青狼头,那就是僭越的罪过,就跟中原王朝的勋贵私下里穿龙袍一样,是要被砍头的。
宋言的目光倏地一下落在躺在地上的青年身上,虽然浑身是血,然胸口的狼头刺青依旧清晰可见。
难道说这青年,居然是匈奴的王族?
王子吗?
可是一个匈奴王子,跑平阳来做什么?
要知道平阳和漠北并不接壤,中间还隔着一个安州。
忽地,宋言脑海中灵光一闪,一道丰腴婀娜,尤其是臀部非常饱满的身影于脑海中划过。
高阳。
福王和孔念寒,莫不是想要将自家的女儿,卖给这位匈奴王子?
并没有任何证据,纯粹只是宋言的推测,毕竟这边刚知道高阳要被卖掉,转身平阳城内就冒出来一个匈奴王子,不管怎么看都有些巧合。
宋言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孔念寒那女人,疯了不成?
不,不对,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孔念寒这样的女人,在宁国内偷偷摸摸的做些小动作还行,可这种事情根本不是她能拿得了主意的……如果推测为真,定然也有福王参与其中。
只是福王一直躲在幕后,孔念寒更像是被福王推出来的一个白手套。
宋言的面色越来越阴沉,这福王莫非是想要借助匈奴的力量,以图谋中原?
匈奴,那是狼一样的人啊。
同这些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难道福王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女真是想要入主中原,可这样的念头匈奴比女真更为强烈,还是说皇帝的宝座,当真就有那么大的诱惑?
用力吸了口气,宋言强行压下心头的躁动,这些说到底终究也只是他心中推测,这些人进入平阳究竟是不是为了高阳也不得而知,倒是不好直接将黑锅全都扣在福王的头上。
一番发泄,宋言感觉心情舒泰了不少,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渐渐恢复正常,只是因着浑身浴血的缘故,这表情的变化,多半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脸上黏糊糊的。
宋言便感觉很不舒服,随手抹了一把,发现没什么用处之后也就不管,四下看了一眼,于床榻不远处的地板上发现了一条马鞭,慢悠悠的走了过去,随手将马鞭捡起,果然同贾毅飞说的一样,以牛角为手柄,以兽皮为鞭身。
分量颇为沉重。
纵然比不得柳枝藤条那样坚硬,可这样一条鞭子抽在身上也绝对是很疼的。鞭身上沾满血渍,宋言大概能想象得到匈奴王子用这一条马鞭,不断抽打那两个可怜女人的模样。
这马鞭,到时候便交给梁巧凤吧。
毕竟,在刑罚上梁婆子比自己更为专业,她应该会让这匈奴王子体验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欲仙欲死。
屋内,闷哼,惨叫,呻吟,蠕动的摩挲,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配上遍地的猩红,断裂的肢体,横飞的碎肉,纵然是十八层地狱大概也就是这般模样了。
只是,在各种声音中,却隐隐夹杂着一道不和谐的动静。
那是粗重的喘息。
抿了抿唇,宋言扭头冲着喘息传来的方向望去。
下一瞬,四目相对。
然后宋言笑了,只顾着这些匈奴来的狼崽子,却是忘了房间里还有另一个家伙。
那个中年男子。
在看到宋言笑容的那一刹那,中年男子身子都是忍不住一抖,差点儿控制不住尖叫出声,那笑容实在是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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